“爱妃,你觉得该当如何处置?”欧阳火伸手将宋凝予的发拂到耳后。
宋凝予支着下巴,百般无聊懒懒道:“不如杀了挂在宫门口,以示威严,如何?”
“好一招杀鸡儆猴。”欧阳火点头,笑声盎然。
宋凝予冷冷的勾起唇角,她倒是要看一看,一个人的宠溺,终究能到一种什么样的程度!
门外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柱着拐杖举步维艰,摇摇晃晃的晃了进来,一进来就跪在了地上,朝着欧阳火颤颤巍巍的行礼,枯老的声音如同虫在咬着木头一般,发现让人无力的声音。
“老臣见过君王。”
“老丞相也来一品阁用餐?当真是巧。”欧阳火转着手中的板指,唇角笑得恰到好处,宋凝予取过长孙无邪的银色簪子抬手在那些簪子之中挨个的试着菜,簪子一片乌黑,如同能滴下去的墨,在过一会之后又会变回银色。
“这可是好宝贝,我娘亲留给我的。”见宋凝予看着那枚簪子出神,长孙无邪献宝一般的从衣襟里面掏出一大堆的小玩意,女子所配戴的耳珠都有。
七月指着那耳珠拧眉低声:“你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那枚耳珠,似曾相识!
七月的反应有些超出了宋凝予的预料,狐疑的看着指着长孙无邪的那只颤抖的手,微微扬眉。
老丞相跪在地上,枯老的声音如同春日里撕咬木头的虫子:“君王,此女子实不宜被奉为君后,还请君王三思。”
“老丞相,孤看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纪了,何不好好在家养老,非要置孤挚爱的女人于死地不可?”欧阳火眉梢还染着阳光折落的笑意,语气却沉冷得毫无温度。
地上躺着二十来个人的尸体,皆没有断气,只是,躺在地上苟延残喘却比断气还要更让人痛苦!
宋凝予缓缓起身,朝鸿蒙老丞相无奈的微微叹息,端过一盏茶盏递上前去淡道:“本宫曾经还是凝予公主的时候,最佩服的人,便是老丞相,只是如今看来,老丞相也不怎么样。顽固古董,不识变通。真是令本宫失望。”
那盏花缓缓的倒在了老丞相跪着的脚边。
那张老脸被宋凝予这么一说,顿时气得不轻,一阵红一阵白的瞪着宋凝予吹胡子瞪眼低喝道:“有了你之后,君王便缕缕目无法纪,大修琉璃宫耗费巨大,不惜为了你而与皇岛挑起战争,敢问棠国皇后娘娘,您在君王的身边,又是否真心?你坐观虎斗之人,路人皆看得明白,你也无须再说假放三类诓骗本相!”
宋凝予眯了眯眸,伸了手抬起欧阳火的下巴,低声轻笑,清冷的眸子里寒得如同冬日里成片的冰,不见一丝温度能够将其化开。
“可是偏偏你家君王只喜欢本宫,怎么办呢?你说,本宫是将鸿蒙毁了,还是等着鸿蒙被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