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眸中闪过一丝狐疑,以往冬日里面千寻是穿得最多的,基本上是守在火炉前,怎么今日穿着如此平常也不见冷?风答道:“紫烟姑娘与一男子相交过密,如今,只怕还在那男子之处。”
宋凝予目光一一扫过也不见齐妈妈的身影,她还有很多的话想要问她呢。“齐妈妈在哪里?怎么不见她?”
风雪呼号而过,将宋凝予单薄的衣吹得越发的冷冽,风垂眸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说。
“说,她怎么了?”宋凝予一声低喝,风咬了咬牙道:“是属下保护不周,在牢房里,已故。这是让属于交给主母的东西。”风将一物呈上,宋凝予望着那一枚木质的海棠簪子,那冰冷的长风仿佛吹进了心里,心中的每一处都空荡荡的泛着寒意。
“属下办事不力,请主母降罪。”风跪在地上,那簪子呈于头顶,宋凝予紧紧的握成拳头,她去追千寻的时候齐妈妈已经受了伤,那把年纪了,若说是意外倒也可以理角,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在牢房!
“齐妈妈现在何处?”宋凝予取过那枚簪子,木质的簪子在如今已然无比的光滑,一看便知是在手中常常取来看着的。
“白随暗中将人带去了飞龙山庄。”宋凝予缓缓的将那枚簪子簪在了发上,瞪大双眼望着渐渐透亮风雪呼号着的天空,纯白的雪花染着冰冷的气息落在宋凝予的手中,触碰到宋凝予的手中融化成了水。
千寻将宋凝予抱进怀里,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宋凝予的目光怔怔的落在那一片雪花之中,整片天空尽被纯白所覆盖,不过这么些工夫,脚踏在雪花之上便印上了一个厚大的脚印,宋凝予扯开一抹笑意从千寻的怀中退了出来。
那苦涩难过的笑意,千寻看着疼在心里:“凝予,我明白的。”
宋凝予点了点头朝风朗声道:“去飞龙山庄!千寻,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回来。”正好也要去看看白随与龙飞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说起来,这事她自己也有错,若是她先一步派人保护好齐妈妈,或许便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木千寻将宋凝予扯了回来,解下身上的披风抬手替宋凝予披上柔声道:“不论如何,凝予,切记要保重自己,明白吗?待你回来,我们一同去放孔明灯。”
放孔明灯也算是给已故之人一份祈福与安慰,宋凝予点了点头,看着木千寻那双冰冷的手替她将那披风系好,木槿朝宋凝予点了点头道:“凝予小姐尽管去吧,小姐这里我会照顾好的。”
宋凝予头也不回转身迈进了呼号而起的风雪之中,大雪中夹杂着细细的冰雹,砸在脸上生生的疼,开着窗的马车之中一片冰冷,雪花顺着窗口灌了进去,宫子临见宋凝予与风奔出了宫府,心下诧异,抬脚追了上去。
星笑望着那远远而去的马车,缓缓的勾唇笑了笑,他,似乎也该离开了。
就这样离开,似乎又有些不甘心。
宋凝予坐在窗子大开的马车之中怔怔的望着桌子发呆,外头蒙蒙亮的天空飘雪极尽疯狂,这座血染过的棠城,那热血的温度与那不安统统被一场大雪覆盖得一干二净,漫天漫地的冰冷在棠城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