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带直筒长裙裙摆上的流苏,自耳后垂下的刺绣发带,线性长条的金色耳饰。
一切都在轻轻摇晃,连同他们的心脏。
南笳肩头的皮肤微凉,赶紧伸手搂住裙子,“……衣服弄脏了要赔的。”
“那就赔。”
“不是……”她手掌去推周濂月的肩头,“一会儿我助理就要过来了。”
“打电话叫她们不用来了。”
“还有关姐,晚点她要打电话聊一个工作的事儿……”
“……”
灯光下,周濂月呼吸粗而重,一贯清冷的眼里幽邃而滚烫,唇边一抹深红,是她的口红染上去的。
南笳抱着他的后颈,大拇指指腹抹过那一抹红,微喘的呼吸贴近他的鼻尖,低声说:“而且,我这里没有那个……”
她话音刚落下,周濂月口袋里的手机便振动起来。
多半是许助打的,提醒他一会儿跟洛杉矶那边的客户还有个电话会议。
周濂月几分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拒接了往台面上一扔。
南笳伏在他肩头笑,“我没有不想,只是太仓促了……”
周濂月伸手,轻轻掐住了她的下巴,他以前常这样做,可当下的意味已截然不同,“……知道仓促,你还非把我叫上楼?”
他声音极哑,鼻尖浮着一层薄汗。
南笳笑:“我知道,但是,我刚刚在车上的时候就想,如果今天吻不到你,我会死。”
周濂月微微挑了挑眉。
片刻,他欺近一步,“我洗过手了。”
南笳反应慢半拍,“……啊?”
·
本能不想跌下去,只能伸手紧紧扣住流理台的边缘,或者两臂都攀在他肩头。这过程很快,像是已然临近沸点的水,只需再添一把火,便整个沸腾起来。
南笳力气耗尽,思绪空白,眼前雾蒙蒙的,整个人都倚靠在周濂月的怀里。她两臂都搂抱住他,脑袋抵在他肩头,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周濂月再靠近一步,挨着她,伸手,拉过她的手,去触碰一种昭彰的存在感。
帮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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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笳已很难去分辨,这狭小的空间里,混杂着多少种气息。
雨水、沐浴乳、香水、放置于角落处的无火香薰、微咸的汗水,以及最无法忽略的,某种浑浊的气息。
周濂月扳过她的脑袋吻她,她也热烈回应。
裙子彻底脏了,她换气的间隙控诉,“你是不是故意的。”
周濂月笑了声,“反正都得买下来。”做个纪念。
“……疯了。”
“你下次再这么折腾我,就真疯了。”
南笳不再说话,只是笑,被周濂月搂抱在怀里,静静地平复情绪。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松开。
南笳问:“你要不去冲个澡?”
“洗了澡穿脏衣服更难受。我一会儿就走了,回去换衣服。”周濂月低头扣皮带。
他整理好了衣服,洗了个手,又洗了一把脸,接过南笳递给他的洗脸巾擦了擦,而后戴上眼镜,再问:“后面什么安排?”
“拍杂志,拍物料——《津港十三日》不是快上了么。”
“嗯。”
“还有,下旬叶冼要办live,邀请我做嘉宾,我得选歌练歌。”
周濂月顿了一下。
南笳看他,笑说:“会不会吃醋?”
周濂月看她,“你觉得呢?”
南笳笑说:“你要我怎么回答?说会,显得你不够大度;说不会,又显得你好像太大度。”“……”
周濂月手机又响起,他伸臂捞过来,接通了。
还不待许助出声,他直接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知道了,十分钟下来。”
两人总算从浴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