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关键时候,大儿子是个争气的,梅子若是知道了,定然也很开心。
想到这里,汪旅就有些坐不住了。
不行, 他得回去跟妻子说道说道, 早些叫她高兴高兴。
不想刚走出门,见到警卫员时,他才一拍脑门, 笑道:“对了,差点忘了,小周啊, 你去开我的车找陈刚, 送他们去火车站。”
儿子努力追妻, 他这个做老子的也不能掉链子,该主动的就得主动, 诚意嘛,他家绝对不缺。
要不要再给孩子们路上准备点吃食啥的?马上就是实在亲戚了。
“是!首长!”
小周离开后,另一名警卫员抬腿跟在了领导的身后,笑问:“首长, 是有什么好事情吗?”
回过神的汪旅乐呵呵:“是有好事,天大的好事!”
“什么好事?”
“就是我儿子...咳咳...你个老小子从哪里钻出来的?”吓他一跳, 还有, 儿子跟田芯小姑娘碰面并且正在追求, 这事是能说的吗?别以为他不知道,这老小子也惦记的田芯小姑娘做儿媳呢。
柳政委无语:“这是我办公室门口!”
闻言,汪旅抬眼一打量,嘿!可不正是老伙计的办公室么:“...那什么,家里头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话音刚落下,人就大步离开了,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心虚。
这下子,柳政委更加狐疑了,嘴里笑骂:“这老小子肯定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了。”
只是等后来知道老伙计背地了做了什么后,柳政委就笑不出来了,直直追着汪旅骂了一个月。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而另一边。
陈刚看着自己还未去借,就主动送上门的车子,陷入了沉默。
“做什么站在门口啊?让小周同志进来坐一坐。”见丈夫出去便没进屋,田雨从忙碌中抽空探出脑袋瞧了一眼,这才发现,老陈正在跟汪旅的警卫员大眼瞪小眼。
她热情的将人迎进屋,田雨又给人倒了茶水,拿了点心,安顿好小周后,才拉着丈夫回卧室继续收拾行李。
“汪旅也太照顾咱们了。”进了卧室,田雨从衣橱里挑选老家气温适合穿的衣服,面上带着感激的笑道。
陈刚这会儿已然想出大概了,怕是汪临坤那边有什么好消息了吧。
旅长这哪是照顾下属,照顾亲戚还差不多。
思及此,他好笑的摇了摇头。
“你干嘛呢?赶紧帮忙收拾啊,对了,给寻寻约好时间了吗?臭小子不会坐错火车吧?”大儿子在省城读书,他们从市里上车,时间紧张,又不能单独去接他,只能叫儿子从省城火车站上车了。
陈刚回神,拎起一件衣服熟练的折叠起来:“放心吧,儿子都16岁了,不至于火车都能上错,再说了,去上海的车,一天也就一班。”
“万一上错车呢。”
“不会的,小雨同志,臭小子若是连车都能上错,这么多年的锻炼不是白瞎了?”对于大儿子,做老子的陈刚还是很了解的,虽然寻寻长的更像老丈人,但性格却跟他一模一样。
田雨白了丈夫一眼:“算了,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这里不用你了,碍事,你去学校把兆兆跟果果接回来。”
陈刚被嫌弃的摸了摸鼻子,很是听话的放下手上的衣服,起身出了门。
这么些年的夫妻和睦不是没道理的。
嗯...媳妇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头一回长途自驾。
等出了北京城,入目一片荒芜后,田宓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会儿是七十年代啊,没有导航,没有手机什么的,真的能找对方向吗?
她这般想,也这般问了。
这会儿开车的是娄路回。听道妻子的问话,笑道:“没事,咱们有全国地图,大致方向还是知道的,而且隔一段距离就能遇到一个路标,最差问人也是一样的。”
听了丈夫的解释,田宓秒懂,却也更加佩服起这个年代的长途司机了,但凡方向感差一些的,就算靠嘴吧问,估计也得懵圈。
就比如自己,看个地图都费劲。
解了心中的疑惑,田宓便没再看外面光秃秃的风景,而是专心陪着孩子们玩儿。
小家伙们还不知道要出远门,只以为是去哪里玩,兴奋的不行...
吉普车一路往东南方向行驶。
大约又开了三个小时左右,车子才在一处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汪临坤率先下了车,在附近转悠了一圈,确定周边没有什么危险,才冲着驾驶座上的娄路回点了点头。
不怪他们这般警惕,这年头的人朴实那是真朴实,但亡命之徒也是真狠。
尤其这种半路劫道的,出了事,基本只能认栽,找到犯罪分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开多远了?”田宓被丈夫叫醒后,下意识的往外瞧。
前头她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就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