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终,一杯奶茶,她只喝到了几口。
其余全进了男人自己的肚子里。
本来她应该不爽的,但见他被甜的直皱眉,忍不住就哈哈大笑起来。
第68章
娄雁南一直知道, 弟弟当兵的地方环境比较恶劣,据说最冷的时候,温度能达到零下三四十度。
北京也冷, 但一般冷到零下十度就差不多了,少有更冷的。
然而,叫她没想到的是,这里8月份的天气,有着另外一种恶劣。
刚下火车, 娄雁南兜头就被黑压压一团蚊虫给裹住了, 只是还不待她伸手挥赶,眼前就又是一黑,整个头脸加露在外面的手臂, 全部被衣服给包裹了起来。
她心里一惊,刚要将衣服扯开,就听到外面有些熟悉的声音:“南姐, 我是建设, 衣服不能拿, 你跟着我走快一点,这个地方蚊虫、瞎虻特别多。”
认出是建设的声音, 娄雁南心下微松,也顾不上问他怎么过来了,顺着他的力道,盯着脚下, 磕磕绊绊的就跑了起来。
直到跑到马路上,听到建设说可以了, 她才轻喘着掀开衣服。
周建设正在飞快拍掉奔跑中砸到身上的蚊虫, 见状, 赶紧伸手将衣服接过来,又大力抖落了十几下,确定没有什么蚊子了,才开了副驾驶门扶着人上车。
等两人都坐上车,娄雁南擦了下额角,这才看清建设身上的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的,显然方才那件是专门给她备的:“你们这里都是这么多蚊子?部队也是?”
听说这里春天很短,夏天再这个样子,冬天又冷的厉害,这么一算只剩下秋天了?关键是秋天马上就到了吧?
周建设发动车子,等吉普车驶出去他才笑嘻嘻解释:“也没有这么严重,主要是火车站周边全是树林草甸子这些,这种地方本来就比较招蚊子,咱们部队里还好。”
那也就是说,部队也是有很多蚊虫的。
娄雁南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便侧头打量身边高大的男人。
似乎...有好几年没见过周建设了吧?除了依旧爽朗的笑容外,五官...都有些陌生了。
周建设被盯的手心冒汗,喉结都不自觉的滚动了下,他也不看人,眼睛直视前方,磕巴问:“南...南姐?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突然觉得好几年没见到你,有些认不出了。”
闻言,周建设暗暗吁出一口气,脸上下意识挂上吊儿郎当的笑:“还好吧,我们最后一年见面的时候,我都23岁了,男人23岁早就长齐整了,怎么可能再有什么变化,要变也是变糙了。”
这么一说,娄雁南突然想起来,好像就是她结婚那一天吧,建设作为路回的朋友,也是世交家的弟弟出席了自己的婚宴。
之后,他就跟路回一起主动申请来到了836部队。
一转眼,都7年过去了啊,时间真快。
“南姐?”发现人突然不说话了,周建设忍不住就瞄了她一眼。
只是,当视线触及她依旧清冷如画的眉眼时,心下却感慨,几年不见,她...好像也变了,变的更好看了。
娄雁南回神,轻勾红唇:“是回回让你过来接我的?”
周建设再看了她一眼,见她明显是在转移话题,也没有去刨根究底:“对,南姐你也知道的,小嫂子刚生产完,还在坐月子呢,老娄不放心,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咱们还得在市区招待所住一个晚上,所以就叫我跑了一趟。”
闻言,娄雁南弯下眼,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就是没想让他接,我又不是小孩子,可以自己搭拖拉机的,之前都跟同路的知青们问过了,人家愿意捎我一程。”
“这个天气坐拖拉机,路上都是蚊虫,而且越是晚上越多,多少得遭些罪,还不如我跑一趟,再说了,南姐也不用跟我客气,小的时候你可没少给我好吃的。”
想到小时候的时光,娄雁南忍不住将眉眼的弧度弯的更深。
的确,人啊,还是小时候最好玩儿,长大了是真的有很多烦恼。
周建设惯来是个会活跃气氛的,这不,只这么几句话的功夫,不仅将两人之间这么些年未见的疏离感消除了,还逗得冰美人频频露出笑。
到后面,许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彻底放开了的娄雁南更是露出了北方人爽快的一面:“姐当然不会跟你客气,从小你跟回回都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跟我亲弟弟也没区别。”
“是...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周建设握住方向盘的手指泛白,面上却依旧嬉皮笑脸的。
娄雁南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继续好奇问:“对了,回回跟甜甜两个人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我就见过甜甜几张照片,再加上电话里聊了几句,别的都是听我爸妈说的。”
听得这话,周建设收敛了心底复杂的情绪,笑出一口白牙:“他们俩啊,好玩儿的事情能有一箩筐,我跟你说,刚开始老娄那头老牛...”
第二天。
被周建设‘出卖’的夫妻俩是被起床号叫醒的。
娄路回清醒后,先转头看了眼妻子,见她睡眼朦胧,要醒不醒的样子,抬手安抚般的,在她的后背轻轻拍了几下,嘴里低声道:“再睡一会儿,孩子们没醒。”
夫妻俩选择自己带孩子,一个是孩子每隔两个小时就要喂奶,让顾婶照顾着毕竟不方便。
再一个,也不能让顾婶子一天24小时待命吧?人家也五十出头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只会有这两个孩子,作为父母,自然希望能从头到尾参与他们的成长。
虽然起夜把尿、换尿布、喂奶这些真的有些熬人,但只要心态调整好,夫妻俩如今也算乐在其中。
听到丈夫的声音,田宓嘴里嘀咕了一声,翻了个身后平躺下来准备继续睡。
却不想,刚刚躺平,她的表情就僵滞了下。
娄路回以为妻子哪里疼了,赶紧俯身靠过来问:“怎么了?是不是刚才翻身翻的太快了?”
田宓看向男人,表情叫人琢磨不定。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