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跃扯了扯嘴角...很好,原来不是嫂子眼神不好使,就连她的妹妹眼神也不大好。
这整张脸上,他觉得除了那双眼睛,哪里也不像。
吃饭的时候,潘栋格外沉默扭捏。
田宓没多想,主要跟潘跃聊天,得益于后世的见识,两人聊天倒也算投机。
一顿宾主尽欢的晚餐过后,潘家兄弟俩又将田宓送回了宾馆,还发出了第二天带着她出去转转的邀请,才告辞离开。
上车后,潘跃没急着启动车子,而是看向弟弟,无情戳破他的扭捏:“别想了,田宓这次去她大姐那边,是去跟对象结婚的,人家条件比你好多了。”
潘栋没想到田宓居然有对象了,虽有些丧气却更气哥哥的贬低:“我比人家差什么?”
闻言,潘跃启动车子,待车子开出去才冷哼:“是不如你,人家比你大三岁,才混到一团之长。也就立过无数军功,上过几次战场罢了,哦,对了,还中过几次弹,负过几回伤,跟你潘小少爷比,可不是差的远了。”
潘栋...
第二天。
潘跃带着他的妻子一起过来,热情的招待田宓游览了七十年代的沪市。
这里有很多东西不要票,所以田宓一个没收住,就买了不少吃的用的,除去感谢潘跃两口子的礼物,还堆了整整一大包,拢共花了她三百多块。
虽然大部分是带给三个小外甥的,但她自己也有不少。
买的时候不觉得,事后她几次想剁手。
好贵!
836部队。
“老娄,你小媳妇儿要过来啦,我给你盯着呢,那姑娘今天下午两点的火车。”知道老娄归队的周建设一路狂奔,为战友带来了第一手好消息,不想刚好遇到从办公室走出来的男人。
娄路回心里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
这次进山救援艰险,一帮人在山里转悠了三四天,才找到几个孩子,遗憾的是,四个孩子,只救活了一个,还受了严重的冻伤,目前正在医院治疗。
而跟着他一起进去的战士们,也有这样那样的冻伤,与不同程度的雪盲症,狠狠休息了四五天才调整过来。
如今出发已经赶不上去田宓老家接人,但娄路回不大放心,还是想要往前面迎一迎。
见到周建设,他拍了拍老友的肩膀:“你来的刚好,我已经跟汪旅请好了假期。今天出发,算着时间,应该能往前面迎2天,你等下送我去火车站。”
周建设怔愣了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他一击掌,发出“啪!”的一声响,赞许道:“老娄,你行啊,这是看准目标,勇往直前啊!还有什么经验,快跟我分享分享,我也学一学。”
娄路回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周建设...“你什么意思?”
“你又没对象。”
“...”
从沪市出发往h省的列车,还是蒸汽机车头。
在这里,田宓看到了另一副鲜活的众生百态。
人满为患的车厢内,用来走路的过道上,挤挤挨挨或坐或躺着许多人。
再到每一节车厢内,总有那么几个带头高歌,鼓励一帮哭红眼睛的下乡知青们唱起红色歌谣。
还有那些个到了临时乘降所,爬窗扔包裹的。
更有先上车后补票,与拥有同样票据的人争抢位置的。
当然,这些画面,基本都发生在硬座车厢。
田宓是被潘跃与潘栋两兄弟送上火车,又亲自安顿到车厢里的。
潘跃认识列车长,两人似乎很熟悉。
火车出发后,因为有列车长的关照,每天都还有乘务员过来关心几次,时不时的还会送一些好吃的点心与水果过来。
乘务员们的热情关照,叫火车上的日子,比她想象的要好过很多。
至少,附近几个车厢的人看她的眼神都是客气有礼的。
就这样,田宓每天伴随着“哐当--哐当”的声音,不是躺着睡觉,就是坐着看书看风景,也会跟同车厢的几人聊聊天...
转眼就到了第四天。
当火车再次停靠在一处大站的时候,很多人都选择下火车透透气。
大站不像临时乘降点,停留的时间更长。
每当这个时候,田宓也会顺着人流下去。
只是她不跑远,竖放在窗口的藤编箱子一直在她的视线范围内。
这回儿离目的地还有两天的车程,气温越往北越冷。
火车上有暖气,所以田宓只穿了薄棉袄,是那件藏蓝色夹浅蓝色小格子的布料做的。
不是时下的对襟短袄,她特地找裁缝做成了a字版的,下身穿了件在沪市买的修身裤子,这一套穿着格外符合她的气质。
就是外面实在冷的慌,只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有点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