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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2 / 2)

白玉堂有些讶异,她分明是对着自己的,可是,怎么能把自己认做师傅呢?这么想着,自然便向妇人的眼睛看去,果然,一双眼睛很美,但是没有焦点,这双眼睛,瞎了!

前辈,晚辈玉堂见过前辈。前日家兄掉落悬崖,晚辈不才寻来此处,万望前辈指点一二。

不是上官熙?妇人站起身子,长长的银丝落在脚踝边。你们是什么人?她觉得不对,分明从呼吸的气息分辨,应该是他上官熙的调息心法才对,你们和上官熙那老东西什么关系?

前辈,晚辈和二哥皆因兄长掉落山崖,下到崖下,无意中发现了机关暗道,幸好晚辈和二哥自由习得乾坤八卦,方能在前辈的精妙机关下苟能周全。

这一番说辞故意隐去了姓氏也是白玉堂和袖越赌一个万一。这老妇人瞎了双眼,必然不能知道两人相貌,若是能说动她交出四哥不动干戈自然最好。

有那么一个片刻的安静,这种安静让白玉堂和袖越有些忧心,都是瞎子敏感,别是察觉出了什么。

前辈?袖越看了看旁边的兄长,就见白玉堂只是站着,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能咬了咬牙叫人试探。因为这武功心法的呼吸吐纳也骗不了人,就怕面前这老妇人能听出这其中的细微差别。

哼,我知道你们是为什么来的。东西我给你们,回去告诉上官熙,要人,他自己来。老太婆是谁你们知道,你们和上官熙的关系,老太婆也猜得出个所以然。这话一说完,那老妇人就丢了一个竹筒出来,白玉堂掠起身子,抬手接住。

师娘,徒儿四哥烦请师娘顾念。白玉堂本来就是个直爽的人,看现在的情况也瞒不过去,师傅不来,师娘必然不会放人,何况当年也是为了救猫儿才让师娘没了孩子,受这骨肉分别之苦。

果然是那老东西的徒弟,我问你,这活死人肉白骨怎么又出现了?她怎么能不认识这东西,当年的一场噩梦惊得她现在还是痛不欲生。这一次又是谁被这东西害了?你师傅又要救谁?

展昭!白玉堂这句话答得铿锵有力,他手中拿着竹筒,心里多了一份安心。

听见这个名字,妇人心里陡然一痛,就像陈年旧伤被一刀子捅开,那两个婴儿的模样就在心里脑子里乱乱的闪过,哭着的,笑着的,垂危的,两双眼睛那么的无辜

展昭声音空白破碎,白玉堂和袖越都能感受到这声音里的绝望痛苦,他不知道能说什么,更不知道这二十年师娘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

突然白玉堂撩衣跪下,他看着前方的妇人,虽然知道她根本看不见,但是还是恭恭敬敬的叩了三个响头。

师娘,当年师傅为了展昭,让自己的孩子夭折,如今还是为了展昭,又要让师娘勾起往事伤心。徒儿与展昭生死都要一起,展昭的命就是我的命,师娘的孩子既是为我们误了救治,师娘要徒儿偿命,白玉堂必不会有怨言。

你姓白?你是白清河的儿子?妇人听见白玉堂的名字的时候,又是一次惊心,切听他说的那话中,似乎昭儿和他就像当年的清风和无痕一般的关系。这白家和展家的人到底是怎么了?你身边的姑娘又是谁?

师婶。袖越有些不不知所措,在没有和白玉堂相认之前,她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现在,她明白了过往发生的所有事情,知道自己的母亲对这些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所以,她害怕,怕因为自己而害了四哥。

你是晏然的徒弟?

我是她的女儿。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袖越看着前方的妇人睁大了一双眼睛,虽然知道那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却是依旧让人感觉仇恨和愤怒。

不知道能说什么,长时间的沉默,白玉堂感觉无比的沉闷,可是看他没有任何可以发泄的理由。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白玉堂学会了去替别人想那么多。是那只猫儿,不要他恨,不要他怨白玉堂为这猫儿做到如此,展昭,你若醒不过来,却叫自己如何继续活下去?想到此间,白玉堂心里被狂压的痛又泛上来,直冲得他再跪不住

你们都起来回去吧。叫上官熙来见我。她叹了一口气,孩子都是无辜的,有罪的是那些不懂得爱的人,是他们那些渐渐老去的人,二十年的恩怨是该有个结局了,无论如何展昭那孩子不应该再受罪。只是,这肉白骨已经死了,难道这一次又要有个人为救展昭丢一条命?会是白玉堂么?会不会

白玉堂站起来,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身就要离开。因为他懂得,什么叫偿还。

等一等。妇人突然开口叫了一声。她应该没有听错,那姑娘的呼吸有些微的紊乱,似乎压抑着极大的痛苦。进来的时候你们谁走的前面。

自然是我。白玉堂诧异的答了这句话,他肯定是不可能让妹子走在前面的,但是就不知道师娘这么问为的是什么。

你一个人回去,那姑娘留下来。

师娘?白玉堂听见这么一说,顿时有些忧心,四哥还在师娘手里,现在又要留下妹子,这

我说留下来就留下来,她受了伤。

这话惊得白玉堂立刻回头看着袖越,却是见自己妹子除了脸色出奇的差以外,并没有见红。师娘,袖越她本来就重伤初愈。这一路走下来,我们并没有受什么伤。我也看了,袖越她没什么事。

丫头,我问你,你留下来么?这伤上官熙那老东西可是没有办法的。若是再逆了经脉冲了血络,我也没办法了。她现在断定是没有听错的,应该是风雪梨花针,这针细如牛毛,刺入人体就往血脉中钻,只有一样东西能把这些针都引出来,那就是一块产于和田的赤红暖玉,这块暖玉通身红如烈焰,温热烫手,而那些风雪梨花针就只有这块玉能融化。

哥哥,你先回去,师婶留我自然有她的道理。回去救展大哥才要紧。袖越自然明白师婶说的伤是怎么回事,何况展大哥还要自己来救,无论如何,总得活着,何况她也觉得身体里的那些针在游走,冷得惊心。

白玉堂,明天我就放丫头回去。

袖越,你真的没事?

哥,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我明天就回去。袖越朝着白玉堂笑了一笑表示自己没事,看着白玉堂本来有些疑惑的脸色渐渐变得不解,只得借着展昭的借口催着自己兄长离开。

哥哥,你快回去吧,毕竟我娘,师伯师婶之间有太多的恩怨需要他们自己来解决,若是你再不回去,师伯寻了来,救展大哥的事情就更麻烦了,你回去把肉白骨交给娘,我没事,就算有事,等无痕叔叔和展大哥都好了,你们再救我和四哥也不晚。

白玉堂看着面前的两人,手中 着竹筒,救猫儿很要紧,可是自己妹子

白玉堂,丫头都说留下来,你这个样子算什么男人,快走吧。说了明天让丫头回去,就是明天。说罢,衣袖朝着白玉堂一挥手一条白绫就裹着袖越去了她身边,一股气息直打得白玉堂面颊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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