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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1 / 2)

蔺衡。

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5章

被提到名姓的那个眸子一震,很快便转醒过来。

屋内又恢复了静谧,只有簌簌的落雪声和宫人们小步在殿门外趋行的动静。

蔺衡探寻了半晌,发觉太子殿下仍旧是先前躺下的姿势,连铺散的发髻也没半点变化,不觉心里一空。

慕裎许是做了梦,手指拽着棉被露出极度不安的神情。

蔺衡便一次次替他掖好被角,顺便在心里暗嘲,不论过去多少年,这做贴身近侍的习惯还是真是半点都不曾改。

为何要来南憧呢。

思忖之语,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话已然说出了口。

他没以为会有回应,不想太子殿下辗转侧身,轻声接道:是你让我来的。

蔺衡心下一惊,察看良久发现还是梦话,不禁稍稍松气。

求和书信上的胡言乱语,不理会不就好了。

孤又没想真让你来伺候。

说到底,做皇帝的那个还是对让人伺君一事心有愧疚。

撇开多年情谊不谈,太子殿下尊贵至此,岂能委身承欢。

杀人诛心,这得是多大的仇啊。

身在其位........

慕裎恍然出声,倒把陷入沉思的国君大人吓了一跳。

蔺衡拱起半个身子凑近,预备听他接下来的后续。

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太子殿下呼吸平缓、眼眸紧闭,丝毫没有继续的意思。

直到蔺衡断定人睡安稳了不会再接茬儿,自顾自坐回太师椅上后。

慕裎才轻呓:.........自当护我国子民安然无恙。

皇帝陛下闻言不由一凉,仗着人意识不清,哼笑道:变得这般有责任感,真叫孤刮目相看呢。

大概听出话里被小瞧的意味,慕裎不满的一鼓脸颊。

你少看不起人,本太子如今可厉害了。

那你倒给孤说说,怎么个厉害法?

话落蔺衡先摇了摇头。

孤和一只小醉鬼讨论个什么劲儿。

厉不厉害的,不外乎是又学会了什么新鲜点子瞎折腾。

慕裎并未作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嘟囔反问:做皇帝好玩儿吗?有没有在淮北好玩儿?

蔺衡莞尔。

不过他切实认真思虑了一小会儿,诚实道:没有。

嗯嗯嗯。醉意阑珊的太子殿下表示相当认可。

你以前做近侍时就很呆,做国君了还是那么呆,会好玩才怪呢。

本太子若登基,一定不会做你这样又闷又无趣只会披折子的傻皇帝。

蔺衡遭他双重嘲讽噎得无语。

处理政务很繁忙的好不好。

哪有心情和空余找乐子。

鬼使神差,蔺衡犹疑着抛出问题:你若真做了国君,最想干什么?

杀你。

慕裎说到这里似是很生气,半睁惺忪朦胧的眸子,连无暇的面庞都染上一丝怒红。

五马分尸的那种杀。

嗓音全然没有半分念叨我很想你的缱绻。

极符合太子殿下睚眦必报的脾性。

看来是实话不假。

蔺衡眉宇间染上浓郁黯然。

其实早在和淮北交战之前,他就有过找机会见慕裎一面的想法。

因为当年离开时留下了承诺。

那时正值初夏,慕裎一个随从都未带,独自一人送他出城。经过城外的悬山坡时,折了朵半开的栀子花簪在他的行囊包袱上。

蔺衡记得当时是傍晚,夕阳余晖散落在两人身侧,慕裎远眺南憧所在的方向,眉眼极尽温柔。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此行回南憧境况必定极为凶险。

老国君纵欲淫奢,身子早就大不如从前。几个兄长都羽翼日渐丰满,虎视眈眈盯着皇帝的宝座。

尽管是五年不间断的部署,蔺衡还是不敢确定是否真的万无一失。

可既然慕裎问了,他自然要应答。

你若愿意相见,长途跋涉,千里奔袭,我也一定赴约。

慕裎最后笑了笑,在如血的残阳光芒里冲他挥手道别。

这一幕在之后的时日里被蔺衡梦到过许多次,每次醒来都觉得无比怅然。

朝夕相处了人生中最懵懂青涩的年岁,与之制造过或多或少可以称之为美好回忆的人。

对他怎会没有半分念想。

可蔺衡太清楚了,皇子身份不过是一个空头衔而已。

从他记事起,周遭的画面只有一间陈旧的房屋和娘亲苍白的面庞。

更小的时候连那些皇兄都不曾见过,除了偶尔有几个拜高踩地的宫人太监会来找茬儿外,位份低贱的常在宫里是不会有人其他人肯踏足的。

在他见到慕裎之前,对骄矜这个词几乎没有概念,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理解,大概只有不可一世能够形容。

不怪他读书少,娘亲认识的字不多,年幼时又没有像其他皇子那样有太傅教导习课,这一点上面确实是差了一截。

和自小饱读诗书,学治国之道的慕裎相比,那种从骨子里生长出来的自卑感让他无措。

尽管眼下已然是地位尊贵的国君,受万人敬仰遵从,可他还是难免有些气短。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在这个节点上和淮北交战,蔺衡有着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

求和书信递回去之后,他曾想过无数种慕裎会有的反应。

即便是淮北举国之兵来抗击南憧,立誓绝不受这份屈辱。

或是太子殿下率领轻骑一路找到营帐之中,对他破口大骂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些蔺衡都能够理解。

他唯独没有想到的结果是慕裎不但来了,而且还那样坦然大方。

当时听闻确切的应允后,蔺衡内心无疑是欣喜澎湃的。

立即命人在最短的时间内整修池清宫,引来了百里之外的温泉水,还按照慕裎的喜好备上各式他所需要的物什。

不为其他。

只因他知道,如皎白明月的太子殿下受不得半点薄待。

而此刻蓦然听见慕裎如此愤懑说要杀他。

酒后吐真言。

可见其内心有多憎恶。

蔺衡一时感觉脑子有点空白,不知该作何回应才好。

正暗忖着心事,突然听见床榻上的人轻哼,念叨了一声要喝水。

伺候人喝水更衣这样的小事,在淮北也没少做。

皇帝陛下叹了口气,起身相当娴熟的试过温度后才将茶盏递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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