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亲王府门外已经围了一圈的看客。
被这么多人围观,齐世老脸发红。可看着跪倒尘埃的小女儿,终究还是忍住没离开。无耻就无耻吧,总不好看着婉清下半辈子都葬送在圈禁废太子的咸安宫里。
更何况,废太子还那般残暴。
想到婉清身上那新伤叠着旧伤的疤痕,他握了握拳,今儿无论如何也要让婉宁同意不再追究。
这么多人看着,她总不好不给自己这个阿玛面子吧。
齐世盘算得挺好,可左等右等,却并未等来董鄂婉宁,反倒是去而复返的曹管家恭敬地道:“都统大人,九爷请您去花厅。”
“九爷?那婉宁呢?”
曹管家眼都不眨地撒谎:“福晋出门儿去了。”
怎么可能?他可是确定了婉宁回府才带着婉清来的,正主若没在,他这出负荆请罪的苦情大戏要怎么唱得下去?
他为难地看了董鄂婉清一眼,沉吟半晌道:“既是九爷相邀,那婉清便随阿玛进去给你姐夫磕个头吧。当年你们虽做错了,可毕竟年纪还小,你姐夫大人大量,定会原谅你的。”
不管怎样,总要先见到人才能说事儿。
曹管家:……
董鄂婉清做出一副柔样的模样美不滋地起了身。结果跟着齐世走到门口,却被一只手给拦下了。曹管家皮笑肉不笑:“抱歉,九爷交待了,府上不欢迎你。”
齐世鄂然:“曹管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九爷的意思,都统大人,请。”
齐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怒道:“董鄂婉宁呢,这个不孝女,这么对待亲生父亲,良心是叫狗吃了吗?”
“都统大人可真是慈爱啊,为了救你庶出的女儿,当街指责嫡女不孝,你又将我女儿置于何地?”尖锐的质问居高临下地响起,众人惊鄂回头,便见一个衣着大气得体的妇人掀开马车车帘,搭着车夫的手下了马车。
曹管家心头一喜,连忙作揖:“都统夫人。”
齐世则有些气急败坏:“你来干什么?”
“哼,我不来,我的女儿可不就叫你用孝道压死了么?
“你想干嘛?”
“自然是来告诉大伙,你这个好女儿干了什么才若得我女儿不顾姐妹之情。不然由着你颠倒黑白,我女儿岂不白白担了个虐待庶妹的名声?”
有瓜啊。
围观群众全都竖起了耳朵,这种贵族秘辛最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