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也涨得太凶了,七成,别说年景不好的时候,便是风调雨顺,剩下的也不够咱们自家吃饭啊。当初卖田的时候可是有协议的,他们这样可太不厚道了,四叔公说得不错,如果非要涨租,咱们就把地要回来。”
“怎么要啊?当初签协议的可是宋举人,如今他都死了,这些田也变成了他儿子们的。”
蕙娘气呼呼地坐下:“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
邵老四叹了口气:“大不了咱们不种田了,我多去打些零工,多补几张网,日子总是能过的。”
“过当然能过了,吃草根啃树皮不一样能饱吗?但你娘那边怎么办?你可别忘了,你每年还得给她五两银子呢。”
邵老四顿时沉默了下来。
夫妻俩说着说着自然就忘了婉宁夫妇,蕙娘见到自家男人这模样就生气,跺跺脚回了屋。
她从枕头里掏出三个银元宝和些许碎银,很是小心地摩挲了一番。贵客还没走,这二百两也不知道最后能剩多少?不过不管多少,都不能叫外头那黑傻子知道,不然这钱转眼就得被婆婆刮去。
田地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解决呢,那田万一真要不回来,这些银子也算是一条后路。
蕙娘心里有事儿,但她还记得家里有两个贵客,所以中午还是张罗了好几个菜,多是利于伤口恢复的,劝婉宁和九阿哥多吃。
婉宁惦记着送信,吃过饭便开了口:“蕙娘,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家那位跑个腿,你放心,不会让他白干的。”
“什么事儿夫人尽管说便是。”
“我们夫妻一直在这儿等人找也不是事儿,所以想请个人帮忙送个信。”
“啊?我家那个没出过远门儿呢,远不?”
“送到无锡城的寄畅园就好了。”
“哦,那倒是不远,走个两天就到了,没问题,你放心,一定给你送到!”
走两天?婉宁听着都觉得脚疼,她忙道:“可以租马车去,放心,租车费和食宿我们全包了,当然,另外还会再付酬劳。”
蕙娘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唐公子身上那块玉佩卖的钱足够了。”
“那不一样,哦,对了,此事一人怕是不成,叫上昨儿送我过来的那位大娘吧,她家应该有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