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羽的眼神暗了暗,但很快又被遮掩过去。如果九阿哥这两年跟他的交情都是假的,那他今儿只是把他赶出府可真是太便宜他了。
婉宁一心想着要在小哥和九阿哥之间划下一道鸿沟,是以并没有注意到,听哲羽觉得她说有道理,连忙趁胜追击:“小哥要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的话,不妨细细思量一番。你费了这么多心力打下的基业,若是因为皇权争斗被卷进去,那你这些年的辛苦不是白废了么?”
“放心,小哥知道的。你呀,身子不好就好好歇着,这些东西自有小哥去想。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好好把身子养好,额娘进宫的时候你晕了一回,今儿又晕了一回,你说说这都弱成什么样儿了?”
我那是因为一体双魂。
可惜婉宁不能说,只得认了这体弱的事实,假意羞愧地低下了头。
“兄妹俩说什么悄悄话呢。”马佳氏的声音自屋外响起,不一会儿就进了屋,见婉宁精神不错的样子,这才略略放下心来。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府医刘大夫并几个丫环。婉宁探头看了看银环手中的托盘,顿觉失了胃口:“怎又是清粥小菜?”
马佳氏笑道:“这可不是普通的米,这珍珠米可是辽东的特产,专门上贡的。要不是你小哥有本事,还弄不来呢。”
婉宁抽了抽鼻子:“的确比之前喝的粥香些。”
银环把粥和菜一样样地摆到她面前:“那福晋就好好尝尝吧。”
刘大夫忙道:“还是让老朽先给福晋把个脉吧,一会儿吃了饭,脉像就没那么准了。”
“对对。”哲羽忙站起来,算是给府医让出了一个位置。
宫里头流行悬丝诊脉,但真要到急病重病的时候,太医们也不敢真悬丝而诊,那样偏差就太大了,且也不是谁都有那个本事的。
金环将一纸薄绢覆在婉宁腕上,刘大夫这才搭上去,好半晌后惊奇地抬起了头,然后又检查了婉宁的舌苔和眼瞳,末了奇怪地道:“怪了,今晨给福晋把脉时还觉福晋病弱难养,怎才过去半天,福晋这脉象便似强了许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