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大的灵气波动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整个身躯变得宛如山岳。
席墨的两个孩子,身上有海皇的气息,他答应了要灭了海皇,这两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存活。
且海皇的血脉,里面有上古传承,假如他吸收了这个传承,说不定将来会有机会超越那个无所不能的造物神。
一切都向着最好的样子发现,就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成功。
任一的到来,打破了这个幻想。
他竟然是和造物神一伙的。
这人剥夺了他的一切,让他重新被囚禁在神柱上。
他不知道自己下一次出来,将会是何年何月,光是想到这日子,就对未来充满了绝望。
蚩鱼奄了,刚才的神采飞扬不过是昙花一现,浪花也没扑出来一朵,就彻底歇菜。
面对蚩鱼的求饶,任一的态度只有一个,那就是无视。
“你刚才差点杀了我的师妹,还有两个无辜的孩子,也遭遇了你的魔手,你这样的人不配活在这世上,所以,你…备好了吗?我这就送你上路。”
“你已经把我弄成这样凄惨,还不够嘛?”
蚩鱼万分惊恐。
“我任一说了你要死,那就是必须死,没有道理可讲。”
“永别了,欢迎你去亡灵大世界报道。”
蚩鱼嘴巴还张得大大的,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下一息,整个人就彻底歇菜,脑袋耷拉着,像坨死肉般挂在神柱上。
而在不远处的一个珊瑚丛里,一老一少正静静的躲在那里,把这一切尽收眼底。
少的这个是个小少女,带着哭腔道:“阿爷,那人死了,咱们的希望落空了,以后该怎么办才好?我还能变回去吗?”
老者,是个断了一只手,一只脚的残疾海族,这样的存在,在海族里注定是个废物。
听到少女的担忧,他却是出乎意料的乐观起来,
“别慌,我们还有机会。那姓任的年轻人能轻易解决掉蚩鱼,这实力比起海皇,不知道强大多少倍。咱们和他有一段同行情谊在,他又是个仁善的,只要咱们好好哀求一番,说不定就会答应。”
“真的可以吗?他这般厉害,万一惹怒了他,也把咱们两个送去亡灵大世界怎么办?”
“不会的,不是谁都天性弑杀,他不一样,我相信他比那个短命的蚩鱼更加值得人信赖。”
老人吃力的想要站起来,“快过来扶我一把,必须赶在此人离开前,拦住他。”
一老一少拦住了任一的脚步,老人直接行了个大礼,“任道友别来无恙否?”
“原来是你们二人,还好刚才觉得气息似曾相识,才忍着没有对你们动手。”
以任一的修为,对于身遭一两丈的距离还是能自由查探的,再远些就有些鞭长莫及。
这也是他比较惆怅的地方,按道理,他现在的修为已经是很拔尖的存在,就算不能查探整个虚空世界,至少一个小世界应该能掌控才对。
事实上,无形中似乎有某种力量一直在阻碍他,让他不能寸进。这也许就是一种屏障,想要打破却有些无从下手。
老人笑一笑,“我们祖孙二人有求于道友,所以有些冒犯了,实在是万不得已。”
“有什么事说吧,如果是顺手而为的,我也不介意出手。”
不管如何,曾经也算共行过,虽然不知道这二人有何来历,任一在他们身上却是抢夺了一样宝贝,那就是坤机子母贝。
这个有些逆天的东西,原来是这二人的族中传承至宝,机缘巧合之下,却是被任一收入囊中。作为回报,为二人分忧解难也不是不行。任一在心里盘算着。
“是这样的,我这个孙女,道友也看见了,这么些年过去了,一点没有成长。”
任一闻言,诧异的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发觉她还是一如既往,是个七八岁的样子,这很不合常理,正常情况下,她现在应该是个豆蔻少女才对。
“是有些不对头?难道你是想求身体的增长?现阶段,我可能没办法满|足你哦。”
他的言灵经过刚才对付那蚩鱼,已经消耗干净,下一次什么时候能用,他也不能保证。
老人闻言也不气馁,“道友还请听我讲完,我这孙女原来也是个正常的大姑娘,和寻常海族没什么区别,也就是长得花容月貌了一些,招惹到了那海凰垂涎,非要强迫了去。”
任一听到这里忍不住吐糟道:“又是海凰,真不是个东西!”
“咳咳~~~抱歉,又打断了你,你请继续。”
老人咽了咽口水,继续娓娓道来,“那海凰想要强迫,我这孙女知道他不是良人,性子钢烈,自是不肯就犯。那海凰见不能得逞,随即惩罚了我孙女,让她终身都只能做个孩子,断了我们虞古族的传承。”
“海凰这般厉害嘛?居然能咒人,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这和他的言灵有些异曲同工之妙。
“非也,他就不是咒,据说是一种一言定生死的能力,和那造物神有些关系。”
老头的话,让任一心里重重地震颤了一下,“造物神嘛?原来这言灵并不是我独有,也不知道这世上还有多少人拥有这一技能。”
他原来因为自己拥有强大的能力,还沾沾自喜,并不把这世上的修土放在眼里,此时回过头来看,那把他放在水缸里,差点弄死的神秘老头,就不是他能得罪的对象。
就拿这海凰来说,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一个普通的神王境巅峰强者。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古人诚不欺我。
这一次,是真的收敛起身上的锋芒,重拾最初自己刚踏上修行路时的本心,小心谨慎,方能走远。
老人继教唠叨着他们的不幸和诉求,不外乎就是重获自由,摆脱姬三鬣的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