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白袍人之前一直把任一当做个猎物,兴致来了就玩玩,当有一天失去兴致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抹杀。
此时此刻,听到任一的坦诚以待,他无奈的叹息一声,“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有种自投罗网的感觉。”
任一不明就理,不知道这个神秘的人又在感慨什么?
他们这边叙旧,那边的二十来个修士却是已经被吓得腿软,再不敢上前挑衅,当那天坑喷泉出现没多久,早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
任一也没有去追赶他们,赶尽杀绝从来都不是他的作风,他只求无人打扰就好。
“咳咳……现在没人拦我们了,前辈想好了去什么地方了吗?若是没有的话,我们就随意乱窜吧,毕竟我来到这里几年了,发觉这虚空世界混乱不堪,都没有地图可以参考。”
任一絮絮叨叨的说着无关紧要话,扯东扯西,实在是此时的白袍人陈默得有些吓人,令人心慌慌。
“小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没见过天缺道人?他大概长这样。”
白袍人掏出一副画卷,“啪”地一声打开,露出一个长得有些坏坏的邋遢老道士。
他穿着破衣烂衫,和从前任一的乞丐扮相不相上下。头发花白,满脸褶子,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双眸子,只是看了一眼,莫名的就会被吸引。
任一拍了下脑袋,让自己清醒过来,随即摇了摇头,“前辈,真的很抱歉,我确实没见过这个人。”
这么特别的一个老头,就算是路人,只要他看到了,也会有记忆,但是,在他才二十五岁的人生旅途中,这样的道士,就没出现过。
“奇怪,不不可能不是他,这世上只有他会这命灵,没有接触过他,得得到他的允许,你怎么可能会修炼?”
“这个……你问我,我问谁去,兴许是在我很小的时候碰见过,只是,这种过去的事,可没法查到。”
“哼哼……这对于别人来说很难,对我来说却不是。你给我等着,待我查看一番再说。”
白袍人从身上掏出千世镜,袖子一挥,就见到什么密密麻麻的雪花闪烁。
任一凑上前去看热闹,却什么也看不清。
“前辈,这是……什么……”
“这是我刚才给你说的那个老头给我的垃圾,我呸!估计已经坏掉了。”
白袍人是个很任性的人,气呼呼的把它丢在地上,末了还踩上两脚,以此泄愤。
“咳咳……前辈,气大伤身,这玩意儿既然如此没用,丢了便是。”
任一并不知道千世镜的价值,很是随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不说不得了,一说就像是捅了马蜂窝一般,那千世镜瞬间从地上飞扑而来,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通狂拍。
任一左突右闪,上窜下跳,愣是逃不掉这千世镜的敲打,只以为是白袍人在教训他,赶紧举手投降,“嘶……前辈别打,我错了,我收回刚才的话!”
“我的天!这个不是我干的,我这垃圾镜子居然成精了,还学会打人了?”
白袍人的惊讶不比任一少,这千世镜并没有得到他的指使,自己就跑去打的任一,完全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前辈,你确定真不是你在打我吗?这玩意自己能动?”
任一被打得满脑袋包,十分狼狈的抱怨着。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般折磨他算什么好汉。
“哼哼!说了不是我,要对付你这样的,何须我用这种手段。”
“好吧!”任一转而对着千世镜沟通起来,“镜子大哥,大姐,大爹,大娘……我错了,我刚才不该说丢了你的话,你大人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
“啪!啪!啪!”
千世镜无情的继续拍着,似乎不给他脑袋拍开花不算完。
“前辈,我以后再不敢胡说八道,你快把你的宝贝收起来吧!”
白袍人无奈的摊摊手,“这我可帮不了你,这虽然是我的宝贝吧,它并没有认主,我没资格命令它干嘛。”
“那……这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想了想,既然躲不掉,就用命灵试试好了。
“给我停下!”
一句话下去,千世镜拍得更凶了。
“你是不是傻啊,命灵对千世镜肯定没用啊!”白袍人忍不住站出来,指点迷津,“这千世镜就是个关于命理的宝贝,能看到人的前世今生,我用它。原本回到你小的时候,兴许能查到那无缺道人的蛛丝马迹。”
“谁曾想,这千世镜最近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直不能正常运转,啥也看不到。要不是它刚才罢工,我至于扁它一顿嘛。”
任一没想到自己最强的杀手锏,都不能摆脱千世镜纠缠,随即咬咬牙,心一狠,就给它丢自己的归灵世界里去了。
那地方能囚禁粉红娘娘这样杀不死的人物,应该也能囚禁这个诡异的镜子吧?
白袍人这次是亲眼看到任一的腰间,一个红色的锦囊灵光闪了一下,不用说,那就是任一的私密空间,也许是个秘境,也许是个小世界,而无论是哪种,都没有让他的眉头跳动一下。
在没有弄清楚任一和无缺道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之前,他绝对不会再对任一出手。
任一用灵识查探了一下,发觉那千世镜安安静静的待在归灵世界里,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不由得送了口气。
他决定,以后有千世镜在的地方,他绝不轻易出现,一旦出现,必定把这厮丟出去,绝对不给再拍打他的机会。
而此时,远在虚空伸出的一个男人黑鸦,原本一直死寂沉沉的样子,在突然感受到某种力量波动时,整个人突然蹦跳了起来。
“怎么会是那个玩意儿?难道是我的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