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拖着疲惫的步伐,往女眷后院走去,敲响了其中的一个房门。
“呀!老爷,这么晚了,你……”
开门的是小梅,话还没说完,就被家主打断了,“行啦,真啰嗦,下去吧,我和小姐有话要说。”
小梅垂着头悄悄的吐了吐舌头,立马窜出房门,一步也不敢耽搁。家主的脸色看着那么臭,想也不会有好事,她可不敢去触霉头。
房里,娇客正坐在书桌前,聚精会神的画着符纸,乔家家主站在旁边半响,她都没有察觉到。
乔家家主也不吭气,也不做什么打扰她,就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这个最小的女儿。
他儿子有很多个,唯独这个小女儿是千求万求,才求来的,心里自是欢喜。
哪怕她天生自带衰运,他只不过才抱了小小的她一下,那手被就火盆里跳出来的火星子给烫伤了,至今那里还有个伤疤不能去掉。
哪怕他吃饭莫名的被碗檐上的缺口割伤,被人泼出来的洗脚水淋了个透,被夜猫抓伤等等。。。。
即使此刻,他静静的现在她身旁,也许下一刻就会遭遇某种不幸,就像那个倒霉的被房梁砸中的家丁一样,来个无妄之灾,他也毫无畏惧。
他对这个女儿,从来都抱有欢喜,不介意这些。
只不过,他的女人太多,谁都害怕这个小女儿,总想把这个女儿赶走。
她们曾经央求他,让他把人送到乡下的庄子里,在那里给小七招个上门女婿,从此娇客能活的很好,她们也能高枕无忧,不会担心哪天又被霉运缠身。
他怎么可能同意!这是他最爱的女儿,没有之一。他对她只有疼爱,如何舍得送走。
那些女人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各种栽赃陷害她,想把她害死。偏也奇怪,那陷害她的人,都会莫名其妙的失败,害人不成反害己。
比如,她们会暗地里买凶杀人,那杀手人才刚跳进这个院子,下一顺,就瘫在地上爬不起来。
也是此人倒霉,那两颗树干之间有根很细的银线,是娇客熬出来的银水,里面有很多用来画符的材料,拉出来的银丝看着柔软,实则很坚硬。
那杀手跳下去,脖子正好挂在银线上,哪里还能活下去,瞬间死得透透的。
失败的次数多了,众人也都明白了,这个扫把星,除了老爷能收拾,也就剩下老天爷了。
偏偏这两个都没长眼,愣是让她活到现在,也不知害了多少人。乔家合府上下,对她的存在,都已经快麻木了,只要她在,哪天就有层出不穷的倒霉事。
乔家家主也要经历这一遭的,只不过这么静静的站着,谁也不会想到那伤害来得这般蹊跷,有个什么东西,哧溜一下钻进他的裤腿里面,很快就爬到裤裆那个位置,惊得他冷汗直冒。
“嘶~~霍霍霍~~~该死的!”
他一边跺脚,一边伸手进去掏摸,说不出的狼狈,家主形象尽毁。
小梅在外面听到动静,自是立马冲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老爷,你这是……”
小梅只觉得很辣眼睛,一双手遮住眼睛,有些不敢去看乔家家主。
她还是个小姑娘啊,以后还能嫁人吗?小梅心里气苦。
乔家家主的裤子已经掉到地板上,折腾了很久,最后才终于把那该死的老鼠提溜了出来。
“吱吱吱……”这个家伙还精神很好的对着乔家家主瞪着眼睛。
他气呼呼把老鼠扔给小梅,“快快快,给我把它丢进粪坑里,一定要溺死了!”
小梅即使是个再强壮的姑娘,那也不代表她不怕老鼠,有些畏惧,有些恶心,她努力抗拒着,“老爷,我~~~我…我给你沏茶去,你等着!”
她找了个借口,飞快的奔了出去,可没有胆子去接什么老鼠。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反抗家一天了,他看人家应该不会难为她的,小梅心里侥幸的念叨着。
乔家家主气呼呼的一把把老鼠掼在地上,抄起板凳就对着老鼠猛砸。
这样的体力活他似乎很少干,那老鼠被他砸晕了,一动不动就躺在那里,砸了几板凳,他愣是没砸中,反而把自己的大脚板给砸到了还。
“嗷呜~~~”立时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传来,把在隔壁茶水间倒开水的小梅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自己给淌着了。
她能平安如意的在娇客身边长大,亏得有武真人在她身体里种植了一个避运符。
这样的符,听说是拿来害人的。会让人没有福气,没有财气,没有灵气,没有运气,也没有霉气等等……
总之,她就像是个被老天爷遗忘的人,这辈子都不会有财侣法地,只能当个没有影子的小跟班。
就算这样,小梅也没觉得哪里不好,是娇客从人贩子手里买下了她,给了她人生当中的第一个包子,第一抹温暖。
为了留住这点温暖,她可以为娇客做任何事。刚才。倘若是娇客被老鼠上身了,她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哪怕心里对这样的虫子畏惧厌恶。能待在在娇客身边,对她来说,已经是件很开心的事了。
她……无所畏惧!
乔老爷抱着脚板哀嚎不已,说不出的凄惨。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惊天动地,可惜娇客都熟视无睹。她的思绪实在是太集中了,估计现在就是有人捅她一刀子,她都不会知道疼痛。
当乔老爷疼得麻木,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时,娇客才欣喜若狂的举起一张符纸,毫不犹豫就是“撕拉”一声,符纸碎裂开来,一柄只有匕首大的宝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大,足足有三尺三寸长,才停了下来。
娇客就像个贪玩的孩子,指挥着宝剑在屋子里乱窜。屋子里的空间毕竟狭小,宝剑有些施展不开,不是把桌子削掉一块。就是把柜子削掉一个角,那墙壁上也被划出了一道道的剑痕。
甚至有两次,那剑尖离他的鼻子只有一寸远,差点就把他给削了。
这一次,他非但不生气,反而激动得浑身颤抖。
这是修士之道啊?他原以为家中没有人能踏上修行的道,却不料,有个人早就不知不觉做到了。
这样的宝剑,毕竟是依托符纸,其有效性是有时限的。不过是一盏茶的功夫,就彻底崩碎,消失在了空气里。
对于自己辛苦的成果,娇客满意的拍了拍手,“哈哈哈,总算有了进步了,下一次,希望能坚持一顿饭的时间,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