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欺负老婆的游戏,正常情况下,贺绛能恶趣味地陪他玩三个月以上。
贺绛眯了一下眼,道:“有些事情总要在办事前说开,让你以后没有任何借口反悔。”
之前因为商景真失忆,他克制着原始本能让步,现在商景假失忆,他也得在某些事情之前,先把这事戳穿了。
这是一项不太重要但必须履行的原则。
他得确保商景在知道全部真相的情况下,跟他上床。
商景无语凝噎,既为贺绛的坚持感动,又觉得他纯粹是恶趣味。
贺绛:“小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商景:“什么问题?”
贺绛指着包饺子的画面:“你这里是喜欢我的吧?”
商景和贺绛四目相对,半晌,从贺绛怀里站起,钻到单人床上的被窝里。
什么人啊,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原片,才找出这么一个细节来质问他。
单人床太小,他不得不蜷起双腿,背对着贺绛全身蒙在被子里,仗着视线一片漆黑,看不见贺绛,嚷嚷道:“对对对!我就是失忆了也喜欢上你个渣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喜欢了。没失忆的时候喜欢,失忆了也喜欢,我爱上你两次了!你有意见吗?没有!”
商景跟蜗牛似的嚷嚷一通,发现周围十分安静,他悄悄钻出一个脑袋,霎时对上贺绛深不见底的视线。
他弱弱道:“干什么突然不说话?”
贺绛哑着嗓子:“太高兴了,说不出话。”
何其有幸,得到了商小狗的两次青睐。
商景低头瞧了眼贺绛那里,贺绛不像是太高兴了,像是血液都往下冲,脑子供血不足才说不出话。
他目光往钓鱼洞扫了一眼,眼睛一亮,连忙窜过去,把小鱼竿提起来。
倏地,一条银白色的小鱼被拉扯上来。
商景语气里充满丰收的喜悦:“贺绛!快来快来,把它放下来。”
贺绛叹气,商小狗怎么能在告白和钓鱼之间无缝切换。他觉得自己就是那条鱼,被商小狗拿捏了。
他过去帮商景把小鱼取下来,放进一旁的桶里,然后挂上饵料,再次抛进洞里。
商景咳了一下,斜眼一瞥:“你自己冷静一下。”
这冰天雪地的,很好冷静吧?
贺绛:“好。”
商景安心钓鱼,过了一会儿,皱眉道:“你怎么这么好说话?”
不趁机占个便宜什么的,不像贺绛的风格。
影帝是那种不会因为场地限制就收敛的人。
贺绛:“亲密接触多了,到时候不管用怎么办?”
商景想不到贺绛还有这样的担忧,瞬间呆住,下意识问:“你昨晚不是还——”
贺绛义正辞严:“从今天开始,要保持一点距离。”
商景轻声:“保持到什么时候?”
贺绛:“到脱敏之前。”
商景选择性忽略“治病”,嘴角马上勾了起来:“你说的啊!不准反悔!”
接下来就要过年走亲戚了,商景在国外没有这种仪式,他妈妈的习惯西化了,爱过什么圣诞节复活节,但是商景还是从小到大都盼着过春节。
他十分重视接下来的过年,大过年的,可不能社死。
贺绛跟他保持距离最好,他就能避免脖子上出现什么少儿不宜的印子,走亲访友还得穿高领。
贺绛:“很喜欢春节?”
商景:“嗯。”
贺绛:“那来这里就对了。”
自从钓上第一只小鱼后,冰层下面似乎来了一群,没两分钟就能上钩一只。
商景快活地钓了一桶,转头啪叽亲了一口贺绛:“你真厉害。”
贺绛虚心接受夸奖:“喜欢明年再来。”
天色变黑,风声也变大,商景提了小桶,和贺绛往回走。
贺绛定了湖景酒店,拥有两面单项落地窗的超大视野,一面能看到湖,一面能看到挤挤挨挨的民居,一条大马路将千百栋屋子划分成一幅静态的年画,行道树光秃秃的枝丫上都挂着火红的灯笼。
贺绛将小鱼处理了内脏和鳞片,一半拿到厨房油炸,一半放在窗户外面冷藏。
这种温度都不需要冰箱。
商景吃了香喷喷的金黄炸小鱼,晚上又睡了个美滋滋的觉。
贺绛果真如他所说,一晚上都很守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