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谷中溪将它收进了书房,后来自己走了,他又拿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白玉:不是我拱的!汪汪!!
第62章 陌生人
蓝图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昨天晚上谷中溪当着他的面将它收进了书房,然而现在又出现了。
他做了什么呢,在他离开之后。
那些他不愿意让自己看到的藏在本地磁盘深处的东西,他已经抹除干净了吗?
蓝图死死盯着笔记本。他发现自己无法忽略那个场景,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让原本嘻嘻哈哈没有脾气的人露出那样的表情?那漫画里画的甜品屋,墙角里的漫画书,还有金色长发的店长究竟跟他本人有什么关系?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如果东西还在。
从前天到现在,他似乎已经把这则插曲忘在脑后,直到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在自欺欺人。他其实一直都在意,在意漫画里的巧合,在意对方的反应,在意他为何要做出种种提防自己的举动。如果这真的只是个巧合那就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不是吗?
去他妈的隐私,去他妈的每个人都有秘密!他现在只想知道对方的全部,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角落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蓝图最后还是没能打开笔记本。
在手指触到保护壳的那一刹那他害怕起来,怀疑这是老天爷故意放在他面前的诱饵,诱使他成为自己曾经厌恶的那种人。
秘密之所以成为秘密是因为它出于某些原因不能为人所知,撬锁的人声称自己在探寻真相,殊不知盒子一旦打开就再也合不上了。
第二天上午蓝图连上了两节课,中午路过生活中心时发现family mart已经恢复营业,而对面的ABOcafe还挂着休业的牌子。
回想一个星期以前,他无数次路过这里只会习惯性地去family mart买便当,根本不会想到要跨进咖啡店一步,现在竟有些怀念起店门口的长队来了。
参加完下午的教师培训之后他又赶着时间去上了堂选修课,将近五点才回到办公室。
没课的老师早就收拾东西走了,办公室里就剩几名晚上有二专课或者报告没看完的女老师。
小蓝啊,昨天接你那个是你朋友?
啊,是的。
哪个学院的?
不是不是,外面认识的朋友,过来找我吃饭。
你这人哦!平时叫你一道吃晚饭都说没空
下次下次
蓝图好不容易应付完他们拎包下楼,心想像上次你们拉隔壁外语学院的女老师,一共五六个人在教工食堂点菜,吃完了还河边漫步,我一大男人跟着也不合适啊!
回家路上他路过便利店买了份便当,付完钱才发现跟中午在family mart买的是同一个口味,照烧鸡排。紧接着然他想起周日晚上谷中溪做的牛排汉堡来。
要是那家伙在家我也不至于一天吃两盒同款便当不,不能这么想,好像我看上他只是为了蹭饭似的。
但是他本来就是做饭的,人各有所长,蹭饭也没什么嘛!
到家后蓝图看了看时间,觉得再过几个钟头谷中溪就该回来了。
对方当时说的是周三晚上,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又说可能来不及,那估计就是八九点了。
今晚不知怎么的格外安静,无论是窗外,屋里,还是手机。
楼上每天吃完晚饭都要吵闹不休的小夫妻突然没了声音,微信也很久都没有提示音了。蓝图检查了一下账号,确认现在是挂在小号上,然而翻遍为数不多的好友列表,只有焦作龙在六点左右给自己发来几条问候。很普通的问候,随便聊两句也就没有下文了。
他现在到哪里了呢?
直到九点钟依旧没有谷中溪的消息。蓝图想起对方曾抱怨自己不爱主动找他聊天,于是发消息问:到家了吗?
两分钟后靓仔回复:家里有事要多住一晚,明天你下班回来就能看到我啦。句尾加了个笑嘻嘻的颜表情,但联系前文怎么看都像是在强颜欢笑。
既然他不回来,那这一晚也就失去了期待。
蓝图报复性地一口气看完两篇论文,然后把音响开到最大边洗澡边听音乐,直到楼上小夫妻哐哐敲地板抗议才收工睡觉。
第二天他定的是九点的闹钟,不知道是睡不踏实还是睡得太好,闹钟响起的前半分钟自己醒了过来。
眼睛刚睁开来他先去看手机。并没有新消息,和靓仔的对话还停留在昨晚自己回复的那一个好字,再往前就是对方拜托自己帮他浇花的事了。
等等,浇花?
蓝图愣了一下,脑子里突然出现断层:我前天晚上去他家的时候有没有浇花?
应该是没浇,因为印象里他根本就没有进过阳台,也没见过那两盆花。
糟糕,离他吩咐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天了,花不会死了吧?
蓝图脸没洗牙没刷,披起外套就下了楼,心想他下午到,那我现在去浇一次,他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浇的。
一口气找到806门口,他匆匆掏出钥匙开锁,门刚推开却又弹了回来。有人从里面上了保险栓。
蓝图愣了一下,这时脚步声靠近,门缝后赫然出现一张陌生男子的脸。
第63章 被绿了?
蓝图在门缝后看到一张陌生的年轻男人的脸,手一松钥匙落到了地上。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走错了门,然而那锁的的确确是被手里的钥匙打开了。紧接着他发现自己错过了惊叫或者喝问的最佳时机,陌生人已经摘下保险栓将门打开。
你好,请问你是?
蓝图捡起钥匙,强装镇定地抬头直视对方。
男人穿了件淡灰色圆领体恤,肩膀很正,五官也很正,说话声音不轻不响不急不慢,从头到脚给人一种刚刚好的感觉。
我找谷中溪。
你为什么会有他家钥匙?
我
蓝图内心抗拒回答对方的问题,因为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台词使自己看上去像一个小丑。
男人从容冷静,神态温和,即便是警觉也表现得彬彬有礼。他从对方眼里看不出任何别的声音,就好像他说出的那几个字已经是他思维的全部。
蓝图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至少能证明对方毫不心虚。慌乱的那个人是自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也是自己。
这时客厅深处传来几串清脆的铃铛声,声音由远及近,一个白色绒球从男人身后闪出来扑到他的小腿上。
白玉!蓝图弯腰摸了摸白玉的脑袋,想要抱他起来却被挣脱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