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认,她很想那个小屁孩儿。
但喻婉是谁,她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头号代表,想也绝对不会说。每天和乔寄月视频的时候,明明开心得要命,可当他问她想不想她时,她就是要故意做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回答:“还好吧。”
然后在看到乔寄月失落的表情时,她才借着哄人的姿态,承认道:“想想想,行了吧。”
闲下来的时候,她总会算日子,算算乔寄月什么时候会回来,可她又不好意思问,毕竟人家学业正是忙的时候,不想让他分心,搞得好像拖他后腿一样。
春节快到了。
然而喻婉的25岁生日就在这么喜庆的节日前几天,好像生日也变得喜庆起来了。
每年生日,喻婉绝对不会含糊,她都要大办一场,来庆祝自己的诞生。她的出生对她的父母来说,是令人唾弃的存在,那她偏要大张旗鼓的庆祝,她要告诉自己,她喻婉并不是多余的存在,并不是毫无意义的存在。
今年过生日也一样,喻婉请了吴归,还有酒吧里所有的同事,连老板都专门推了饭局,还特地将livehouse歇业一天。
喻婉可谓是下血本了,在高档餐厅里定了个大包间,吃了饭之后一众人回了livehouse正是将狂欢夜拉开帷幕。
乌泱泱一众人坐在最大的卡座,喝酒,掷骰子,玩游戏。
喻婉是个猜拳高手,然而也是个妥妥的骰子菜鸡,屡战屡败的那种,别提多惨了。
一输就喝酒,喝得喻婉都快吐了。
一旁有人打趣:“鱼丸儿,你咋这么菜啊。玩这么多把了,愣是没学会,我们是来看你灌酒的吧。”
有人接腔:“是啊,酒都快被你一人喝光了,你可悠着点儿啊,酒量那么差,你男朋友可不在呢,喝醉了没人管你哦。”
“对哦,今儿你生日,你那富二代小男友怎么都没给你打电话问候一下啊,平时不黏得挺紧吗。”又有人说道。
自从上次她当众对乔寄月唱情歌官宣过后,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交了个又帅又有钱还比她小的年下弟弟,再加上乔寄月之前又天天接送她上下班,他们的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同事们一逮着机会就调侃她多了条小尾巴。
喻婉抓了一把油炸花生米塞嘴里,“你们这群土鳖,就算没出过国,也都应该知道有时差这玩意儿吧。”
“哎,鱼丸儿,有些话我觉得还是应该跟你说一下。”坐在她对面的男同事,拿起一瓶啤酒,碰了碰喻婉的啤酒瓶,好心奉劝的口吻:“你也别太认真了,像他那种人,有钱有颜,现在又在国外读书,你们俩看不见摸不着的,这情况真有点危险。而且弟弟什么的,一个个都渣得很,靠不住。”
“诶,我说哥们儿,人家感情可好着呢。”一旁吴归听不下去,跳出来反驳:“可不兴挑拨离间啊,从两年前乔老弟就惦记我们鱼丸儿了。”
“现在的弟弟可会玩了,嘴上说着姐姐好甜姐姐好美,背地里就是个海里的王。”男同事嗤了一声,“我这也是好意提醒。更何况,豪门可不是谁都想进的,他这种富家子弟现在倒是无所谓,撒了欢儿随便玩,等继承了家业,直接就商业联姻了。我就怕你赌到最后落得一场空。”
吴归还想跟男同事battle,喻婉生怕他们俩会因为这个话题吵起来,连忙将啤酒瓶往旁边一搁,手背抹了一下流下来的啤酒,另一只胳膊顺势揽住吴归的脖子,往他往身边一勾,毫不在意的说:“管他商业联姻还是海里的王,都给我往边儿上稍稍吧,男朋友在不在什么的都无所谓,我龟哥可在这儿呢,他才是我护花使者!”
喻婉扭过头对吴归笑了笑,“对吧?龟哥!”
吴归坚定的点头:“那当然了!鱼姐,我就是你的骑士!”
喻婉被吴归这表情给逗乐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又将坐在她另一边的肚肚揽住,扭过头说:“要我龟哥也喝醉了,我还有我小肚妹妹呢。”
肚肚露出了与吴归如出一辙的表情,庄严又肃穆:“鱼姐,我也是你最忠贞不渝的骑士!”
喻婉将他们两人松开,猛的站起身来,一条腿踩在桌上,气势汹汹的摇了两下骰子,“来继续,我他妈就不信我能一直输。”
一伙人一起摇了摇骰子。
然而喻婉的结局还是一样的惨,她输了。
喻婉二话没说,提起酒瓶子就灌。
啤酒喝进嘴里泛着苦涩。心里头那股子烦躁和失望越发猖狂。
因为乔寄月今天的确一天都没联系她。
她之前就说过今天是她的生日,可他偏偏在今天失联了。
她一早算着时差给乔寄月打了通电话过去,没想到是关机的提示音。
到现在,都还没收到关于他的任何一条消息。
她其实有想过他会不会在忙,但不可能忙到看一眼手机对她说一句生日快乐的时间都没有吧。
喻婉心里一烦,喝起酒来便更加没有节制了。
她酒量差,再加上又喝得太猛,没多久就醉成了一滩烂泥,不省人事的昏睡过去了。
喻婉是被难受醒的。
头痛得快要裂开,胃里一阵翻滚,她即便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仍旧会不停的干呕。
一股强烈的恶心涌上来,喻婉身体的本能已经快过大脑思考的速度,无意识的趴在床沿边,撕心裂肺的干呕了一声。
可呕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
浑身难受,像一条死鱼一样瘫在床上。
无力的睁开眼睛,入目的是一片漆黑。
她的脑子像卡机了,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她明明记得她在玩骰子啊。
喉咙干得厉害,她吞了几口唾沫,打算起床去倒杯水喝。
可刚一动,整个人都愣住了。
因为,她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有人躺在她身边。
她侧躺着,那人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沉而有力的手臂横在她的腰间。
她有种强烈的直觉,这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