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的身形和自己差不多,略微还比自己壮些,若是真准备管这个闲事,等会儿打起来,自己也讨不了便宜。
白允南多年埋在心底的欲望在荒郊野外喷薄出来,他已经守了陈暮雪好多天,终于逮到机会。
他拉住陈暮雪的胳膊,把他推倒在土坡上:我想清楚了,你不想跟我走也行,我们要个孩子,易微看着孩子的份上,必会心软,同意我们的事。
这又是哪一出?
李月来吊着眉,听得满脸迷茫震惊,除却感慨这位白大哥挺会做美梦之外,隐约觉得自己错过了陈暮雪一些不他人知的风流韵事。
就在李月来思绪乱飘时,陈暮雪使劲想推开白允南,只觉他是疯魔了。
白允南当然不会如他意,在力量上他占绝对的主导优势。冷笑一声,扯着陈暮雪往旁边草丛里滚。
陈暮雪哪里见过这样的白允南,吓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双脚使劲绷在地上不愿进草丛。
放开,他声音中有了慌乱:白允南,我劝你想清楚....。
二位打断一下,李月来适时站出来,目光落在白允南身上:这么大哥,做这种事可不能这么随意,荒郊野外的,滚来滚去一点儿也不舒服。
白允南瞪一眼李月来,不耐道:滚开!
李月来笑笑:我也是第一回见两个男人这样,公子也好让我长长眼。
白允南嘴角勾起一丝变态的笑,低头看着陈暮雪:你要想和我们一起玩就早说呗,我和他在一起这么久,早玩腻了,加一个人也能接受,我想他受得住。
对于这种言语侮辱陈暮雪实在是觉得恶心,只恨当日在酒楼轻饶了白允南。
李月来双手插腰冷漠看着草丛二人,一副既没有要离开,也没有兴趣要加入的神情,垂头问陈暮雪:你是被迫的吧?还是说我打扰到你们了?
陈暮雪看了李月来一眼,目光最终落回白允南身上:直到今日我才彻底看清楚你的真面目,真后悔不听我娘的话,我和你从来干干净净,你凭什么瞎造谣?
白允南冷哼一声,扒开裤子,回头向李月来招手:来呀,听到没,睡个漂亮干净的柔身儿还磨蹭什么?
李月来默了一下,回头吹个响指,没一会儿从不远处街道口跑过来几个懒汉乞丐。
他们站在离李月来距离外,问道:李公子有什么吩咐?
为了引客人来,李月来没少给这群乞丐甜头,让他们在枯岭各处宣扬新村的热闹,特别让小乞丐和没大人管的小孩儿一起玩,有的甚至还偷偷带他们来玩。
他指着白允南:这位大爷腿脚不方便,还得请人送回家。
白允南一听李月来不是和自己一路的,想要英雄救美,立马变脸,拽着陈暮雪胳膊往草丛里压:不睡就滚!
李月来摇摇头,啧道:这位白公子,你看着像个体面人,竟做出这等下流之事,真让人匪夷所思。
知道何翌有喜欢的姑娘时,他都没这样冲动一把呢。
既是腿脚不便,那便抬吧。
懒汉乞丐们听罢,走向白允南,还未靠近,一股难闻的气味让白允南皱起眉头。
三个懒汉站位很好,两人去扒拉白允南的腿,另一个去抓他脑袋。
白允南瞬间被架空按到在地,他挣扎得厉害,但寡不敌众,终是落下风。
等陈暮雪从草丛里颤颤巍巍地爬起来,李月来朝几个懒汉点头,他们便抬着白允南离开。
你给我等着!
白允南侧头见李月来和陈暮雪站在一处,心有不甘道。
李月来朝他遥遥拱手:随时恭候。
陈暮雪不理睬二人谜之对话,荒外冷风吹得他忍不住颤抖,还是咬紧牙关往陈琼身边走。
他蹲下来唤陈琼:醒醒。
只是昏过去了,没事,李月来见他喊了半天,陈琼没有醒来的迹象,也走过去蹲下道:劳烦搭把手。
陈暮雪看他把陈琼往背后架,连忙扶住陈琼后背。
多谢。
李月来把陈琼的腿紧紧箍住,尽量不挨着他屁股。主子是柔身儿,小厮大有可能也不会选别的。
不用,不过日后陈公子还是多长个心眼,看样子白允南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陈暮雪低头嗯了一声,他现在意识到白允南真不是个善茬。
好在陈琼不重,不知柔身儿是不是都这般。李月来还是老样子,把人送到风荷乡石门下,靠到石柱上:放着儿行吗?
陈暮雪点头,一边摸出荷包:行的,多少银子?
哪敢找债主讨银子,李月来摆手转身离开:不用,你们快找车回吧。
见他不要银子,陈暮雪有些意外,握着荷包问:你家住何处?
李月来笑了笑:怎么,李公子是准备答谢我么。
陈暮雪垂眼不答,他不喜欠人恩情。
不必谢我,托你的福,我才能不在家读书,出来赚钱。
这话陈暮雪听着像是讽刺,心中还是生出自责,一个人若能在家专心读书,谁还愿意在外奔波。
当然易微是个意外,她总说在枯岭这种地方,有钱比读书强。
抱歉。
无需抱歉,李月来低头一笑,摆手道,也不想多解释,只说:公子气质非凡,像是个满腹学问的读书人,初遇时又见识到你在制作染料方面的天赋,相信将来公子无论走那一条路,都会风云际会,财运官运皆是通达,希望以后能有合作的机会。
见陈暮雪颔首,李月来心满意足地离开风荷乡。
回到镇水村时,已过了吃午饭的时辰。
他望着紧闭的李家大门,陷入沉默。
白铁匠还在么?
若是在,自己迟到这么久更是尴尬,若不在,屋里等他的是必定是暴怒的李文昌。
李月来长长舒了一口气,扣响木门:娘,我回来了。
没一会儿门被拉开。
魏香云看着门外李月来,笑着拉他进屋:回来啦,饭给你热着呢。
魏香云进了厨房,见她这般高兴,李月来有些茫然。
他扫了一眼院子,没看到李文昌,便问:我爹呢?
魏香云端出锅里蒸着的菜:他上山猎兔子去了。
怎么又去了?我说自己能挣钱,不用你们再操心,该吃该喝,不用节省,李月来给自己添了一碗饭,坐下道。
他闲着也是无事,正好你刘叔叫他,魏香云跟着在李月来旁边坐下来:儿子,顾来嫂说你答应要见白铁匠的女儿,是吧?
嗯,李月来吃一口白饭,含糊道。
见他点头,魏香云放下心来,知道自己儿子是说话算数的,既然答应了,就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