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难以拒绝。
明栗大方道:“好啊,可是你会吗?”
周子息说他会的,迈步走进屋中,屋门只开了一扇,晨光落在他们身后,明栗从镜子中看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挑起自己的长发,一缕一缕地纠缠在一起。
明栗认真看师弟给她编的辫子,不像她自己编的松散,每一股发辫看去都很精致。
“你今天是不是要去帝都,去的时候帮我——”东野昀进屋前没想到会看见这一幕。
明栗侧首看过去,周子息心跳一颤,像是做坏事被人捉住般,迟钝片刻才慢吞吞扭头。
东野昀看了看妹妹的发辫,又看看抓着发辫的周子息,一副我懂得的表情说:“你也终于看不下去你师姐自己辫的辫子是吧!”
明栗微微笑道:“我不去帝都,你自己去。”
东野昀进来拍了拍周子息的肩膀,又低头看了看,“这不比你自己动手编的好看?”
周子息说:“是师姐的头发本来就很漂亮。”
明栗瞥了眼东野昀挑起的一缕发辫,几不可闻地轻哼声。
八脉满境的朝圣者,大陆的顶尖强者,也有不擅长的事。
自这日后,明栗的发辫都是漂亮整齐的,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散乱。
有一年明栗与北斗七院的师姐妹们约着去七星城玩,玩着玩着,全都进了七星城最大的赌楼·听风楼。
胆子最小的天玑师妹进去之前犹犹豫豫道:“去这种地方,会不会不太好。”
“我还没去过。”青樱望着招牌眼巴巴道,“听起来很刺激。”
明栗在看招牌外边规则牌,清风楼的管事在旁边热情介绍着。
天璇师姐指着规则牌说:“不准用星之力?”
管事连连点头:“为了公平,修者在里边是不准使用星之力的。”
玉衡师姐害怕地抱住天权师妹,“要是输了,会不会跟画本里写的一样,你们就把人卖去——”
“这位姑娘大有误会!”管事满头是汗,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急忙解释,“我们是正经生意,不搞那些乱七八糟的,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不可能有那种事的!”
天权师妹安抚玉衡师姐:“师姐,怕这作甚,他们也打不过你呀。”
玉衡师姐:“是噢。”
开阳师妹觉得师姐们都太胆小了,于是豪气地一拍桌,拉着明栗就往里边跑:“我不信咱们七院师姐妹还能栽倒在这种地方!”
被拉着壮胆的明栗:“诶?”
听风楼不愧是整个北边最热闹的赌楼,里面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各种玩法看花了少女们的眼。
之前最犹豫的天玑师妹一把把玩下去胆子倒是越来越大,熟悉规则后变得从容,频繁换桌,玩得不亦乐乎。
楼里男男女女都有,个别被美色看花眼、胆子还大的赌徒跟人起冲突时,还能找听风楼的护卫介入解决,青樱都还没出手,就被听风楼解决了。
管事挂着他的招牌笑容说:“我们是正经生意,因此也会保护每一位客人,只要大家玩得开心,我们也开心。”
明栗就在同一桌玩骰子,玩到最后这一桌的人都散了,剩她一个人看着眼前空空如也的桌子陷入沉思。
倒不是被她赢完了,而是都输光了,所以才散桌。
大陆最顶尖的朝圣者,起了胜负心,因此忘记了自己庭院里还有个小师弟在等着她回去。
北斗的师姐妹们逐渐熟悉规则后越玩越上头,玩到忘记时间,在不使用星之力的情况下,全都输完了。
各院接到自家师姐师妹在听风楼输钱的消息后纷纷赶来,把自家师姐师妹领走。
夜里风声飒飒,付渊问天玑师妹:“输了多少?”
天玑师妹弱弱地比了个数,付渊面无表情道:“不准玩了,跟我回去。”
天玑师妹拉着他:“师兄,最后亿把——”
付渊反拽着她往前走:“不行。”
“师兄——”
“不行。”
陈昼问青樱都玩了些什么,青樱扒拉着手指头数给他听,陈昼又问输得最多的是什么,青樱弱弱地说:“骰子。”
“这你都玩不会?”陈昼嫌弃道,“回头让狗昀教你。”
青樱:“那我再回去先练习几次——”
“站住。”陈昼皮笑肉不笑地把想跑的人拎回来,“你先回北斗把你今晚输的赚回来再说。”
青樱耷拉着脑袋不敢反抗。
陈昼又问:“你师姐输多少?”
青樱抬手指了个方向:“师姐没输。”
陈昼看向去路边摊买小吃的明栗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