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身份有着巨大悬殊,一个是帝王之子,一个是普通旅人。
可东云却被大陆的至尊强者们护在后方,而他却被狼狈钉在宫墙之上受人审判。
这不对的啊!
不该是这样的!
常寒禾难以接受这种落差对比,他咬着牙对书圣说:“杀了他们,一个不留!这是父皇的命令!”
全都死在这里好了!
飞花碎叶和星线同时朝常寒禾杀去,书圣这次却没有拦,导致常寒禾身上被戳了好几个窟窿,碎叶甚至割掉他一只耳朵垂挂着。
明栗与陈昼侧身朝常寒禾看去,青樱刚来还不知道帝都的事,这两人却在看见东野昀时明白,这些年负责审问东野昀的常寒禾做了什么。
常寒禾在剧痛之下喊道:“书圣!陆弋!”
为什么不动手!?
书圣不仅没帮忙,甚至往旁边走了两步,与常寒禾拉开距离,像是无声在说:你们随意。
常寒禾拼命挣扎着想要挣脱困阵的束缚,挣扎着脸红脖子粗,衣衫碎裂,比在箭雨下的楚晓更加狼狈数倍地嘶喊:“为什么不动手?这是命令!”
书圣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如平常般温和:“这是你父皇的命令。”
“……什么?”常寒禾整个人都僵住。
他的脸色煞白,状态看上去比瞎眼老头更加像是濒死之人。
书圣站在陆弋身旁,陆弋和禁军都没有动作,大家同时陷入沉默,对常寒禾的大吼大叫充耳不闻。
明栗看向东野昀,似平静地说:“你就是被那种废物变成这样的?”
东野昀目露无奈地看着她,眨了下眼。
陈昼蹙眉问他:“难堪得连话都不会说了?”
东野昀轻轻摇头。
伏在他背上的周采采闷声解释:“他说不了话了。”
周遭的天地行气在这瞬间被凝固冻结。
看看他现在的模样。
英俊的面容变得面目全非,布满细小红肿的脓包,破掉后的血痕,衣衫褴褛,皮肤上覆盖脏污黑泥,与天坑的奴隶相差无几,虽然从前他话也不是很多,却总归是要说的。
可如今却什么都说不了了。
明栗未说一个字,却在转身的瞬间眉头微蹙,锋利如刃的星线切碎常寒禾的下颌,在他的惨叫之前割下了他的舌头掉落在雪地之中。
困阵威压重力如万座大山压身,碾碎了他的骨骼,发出渗人的咔哒声响,常寒禾整个人都扭曲变形,眼球暴突,血丝狰狞,挣扎嘶吼的声音卡在喉咙中喑哑。
明栗体内的朝圣之火凶猛燃烧,此刻她运行的八脉越多,灵技等级越高,朝圣之火的反应也就越大。
可她没有停下,余光扫向站在一旁的书圣。
明栗朝他抬起手,指尖点去,书圣似乎也看了过来,在她的行气脉点出行气字诀时,淡声道:“废除。”
她的行气字诀又一次被撤回。
书圣说:“我知道你还没有破境,八脉满境之下,我可以不用神迹异能就压制你的行气脉。”
哪怕她用的是生灭。
“你还知道什么?”
明栗放弃了行气脉,漫步朝书圣走去。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远不近,可当明栗朝书圣走去时,围观的人们却是心中一沉,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知道你此时并非真正的八脉满境。”书圣仍旧站在原地,“真与假之间的差距,你知道吗?”
随着他话音刚落,前方的人忽然消失。
观战的千里忍不住在心中说了声好快,这个瞬影的速度,绝对已经是八脉满境的实力。
东野昀却听得皱眉,什么并非真正的八脉满境?
书圣捕捉到明栗的星之力时她人已来到身前,明栗放弃行气脉攻击,却选择了最能释放愤怒情绪的体术脉,拳风挥出时,书圣只避不攻,那一拳却隔空将厚重的宫墙击出一个空洞。
空洞就在常寒禾头上,砸下的碎粒石子打在他脸上划出道道血痕,惊得他瞳孔放大,恐惧深埋于心。
人们几乎难以捕捉到书圣与明栗的身影,只能见到两道残影追逐,时而在地面惊起震动,时而悬浮在空横扫落雪。
明栗体术脉山落之拳数次洞穿宫墙,书圣始终只避不攻。
“货真价实的八脉满境朝圣者,你怕什么?”
明栗瞬影近身到悬浮在空的书圣身前挥出一拳,书圣的星之力防护反击对明栗无效,所有星之力攻击都无效,让书圣的动作有瞬间的迟缓。
他抬手接着这一拳,被迫与明栗交手。
“我是来看你破境的,但我并不想成为助你破境的那个人。”
书圣侧首,两人过招时,不管明栗是不是八脉满境还是一脉满境,他的星之力防护自带的攻击都对明栗无效,而一旦让明栗拉近距离缠住,那么他的星之力防护对明栗来说也如一张纸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