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幼稚不幼稚。
话是这么说,贺澜星嘴上说着幼稚,身体却诚实地伸出手跟傅琛深拉勾盖章。
傅琛深走了,搓衣板留在了别墅里。
贺澜星从地上把搓衣板提起来,背面还刻了一行小字:星星所有物。
字迹清晰凌厉,看着像是傅琛深自己刻上去的,目前在贺澜星心里,大概算得上是传家宝之类的东西。
不过韩离提议的跪榴莲也不错,就是太味了,贺澜星都怕傅琛深跪着跪着他自己吐出来。
搓衣板挂好,贺澜星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当中。
一直到第二天上班,傅琛深都没有联系贺澜星,手机里的聊天还停留在前天晚上的小故事。
贺澜星划拉着手机,轻哼了一声,不爽连早安都没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贺澜星刚念叨完傅琛深的视频就打了进来。他刻意停了二十几秒才接,结果一接起来入目是何助理的模样。
贺总,老板让我给他开直播。他说这是独属于你一个人的直播。
贺澜星在还好奇什么直播,他觉得何助理身后的背景有点眼熟。
屏幕翻转,画面里是傅琛深穿着工人衣服,布鞋认真和水泥的模样,面前是一堵残败的墙,距离有些远,贺澜星看不清楚也分辨不出来年代。
你们这是在哪?
这个呀是老板的母校,恒定一中,这堵墙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恒定一中,贺澜星从脑子里搜索出来这个学校,好像是市里比较好的一所中学,距离他们租房的那个地方挺近的。
哦,傅琛深大学在哪读的。
就在帝都大学,金融系。
这个傅琛深倒是没骗他,帝都大学距离那个房子也近,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租的。
你往前一点,我有点看不清楚。
何助理在距离傅琛深几步远的地方站定,力求把他老板的帅气模样都拍出来。
傅琛深的动作很专业,砌砖的时候优雅又自然,拉绳定点,水泥填缝,活脱脱一个技术工人。
贺澜星不自觉急看呆了,原来他是真的会,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手上拿着泥板子,像是在完成什么高级大作。
日头渐高,傅琛深已经把外套都脱了,里头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体桖。贺澜星的看着还有点眼熟,很像他现在家里傅琛深批发的那些。
白色的体桖后面已经湿透了,额头上的汗像下雨一样滴滴答答留个不停。傅琛深随意一擦,留下一个大大的黑手印。
老板,你看什么呢,噼里啪啦的。
唐樘已经进屋好长时间了,但是他老板跟,老僧入定一样,根本没注意到他的存在。骤然听见他的声音还吓了一跳。
没什么,你有事吗?
没事没事,就是老板今天好像没什么事,我能不能提前下班啊,有点私事。
唐樘还乖尴尬的,老板都没走呢,他着急走。
嗯,你下班吧。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有事你给我打电话。
贺澜星的注意力又到了屏幕里,一堵墙已经有了雏形,不到五米的墙很快就垒到了十来层。
他注意到屏幕都有些抖,才想起来人家何助理都给举了好久的手机了。
傅琛深,我先挂了,这么长时间和何助理胳膊也该酸了。你先休息吃饭吧。
没事的,星星,我现在干劲十足。
不知道是不是贺澜星的错觉,他总觉得傅琛深脸上有点起皮,可能是紫外线过敏了。
挂了。
贺澜星挂了电话,去公司食堂打了两三份盒饭,驱车去了恒定一中。
之前走的那个小道最近修路,贺澜星饶了好几个道才过来。真的到了才发现这个学校距离帝都大学就四条马路,怪不得被称为帝都大学的后备役。
傅琛深。
贺澜星的拿着两罐冰水分别递给傅琛深跟何助理,太阳很大,傅琛深的脸确定是有些起皮了。
何助理,你先回家吧,下午不用来了,去公司。
何助理磨蹭了一会儿看他实在是多余就走了,等他一走傅琛深眼睛里的星星都要溢出来了。
星星,你怎么来了,来到树底下来,外面太热了。
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傅琛深干脆把自己的衣服铺在砖头上,让贺澜星坐下。
星星,快坐下呀。
贺澜星的唇抿了抿,把眼睛里的酸涩逼回去,很小心地轻轻坐在傅琛深的衣服上。傅琛深坐的离他有些远,只是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的。
你坐那么远干嘛?我身上是有东西让你害怕吗?
傅琛深唇角翘了翘,哪有,我身上脏不要粘你身上灰。
过来。
傅琛深屹然不动,贺澜星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
他把衣兜里的药膏拿出来,凑到傅琛深的身边仔细给他抹药。涂了药,傅琛深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热度下去。
你是不是傻,大热天不知道涂个防晒嘛,亏你还是个演员。不对,我忘了,你是大总裁不知道涂防晒也正常。
傅琛深没觉得贺澜星的话哪里不对,这次之后他发现他家星星嘴硬心软,尤其是口是心非担心他的模样特别可爱。
嗯,我的错,下次出来一定捂得严严实实的。现在是不是到饭点,要不我带你先去吃饭吧。
坐着。
贺澜星去把盒饭拿出来,递给他一份,就在这吃吧。
傅琛深无奈点头,他感觉他家星星好像更霸气了一些,很有霸总的魅力。
我脸上有饭,一直看我能饱吗?
怎么不能?我家星星秀色可餐,但是看着你我就饱了。
贺澜星虎着脸瞪了一下傅琛深,咬牙切齿道:闭嘴。
吃完盒饭贺澜星才有时间打量着附近的环境,这堵墙破了一个大口子,里有是一个新的围栏。大概是不要这面墙也可以的。
这个墙很多年了,学校早就不用了,我跟校长打了个招呼就征用了。
傅琛深神色有些怅然,贺澜星收回视线,看着墙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