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孔珏众人的紧盯下,朱毕已是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至那名跪在地上痛哭的老人面前。
看着这位老人,朱毕亦是用一种不确定的语气向老人问道:“老人家可是姓刘?”
但见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位身穿官袍之人,被朱毕称为刘氏的老人亦是自痛哭中缓缓抬眸看向朱毕。
“这位大人认识我这老婆子?”眼眶湿红,面容悲戚,刘氏强忍着心中的丧子之痛向朱毕问道。
但听刘氏肯定,朱毕亦是用一种急切的语气向刘氏询问道:“敢问老人家的手臂上可是有一道刀伤?”
“刀伤?这位大人怎么知道我手臂上有刀伤?”听得朱毕所问,刘氏亦是用一种惊讶的语气向朱毕问道。
朱毕自不会回答于刘氏,非但不回,更是以一种更加急切的语气向刘氏问道:“老人家,能说说您手臂上的刀伤是在哪受的吗?”
“就在城北的一个布店前。”
“哪一年受的?”
“太武十九年!”
刘氏之所以能将年日记得这般清楚,是因为同年他的男人因公殉了职。
但听刘氏回答,朱毕神色亦是忽而一凛。
紧忙于刘氏身前起身,而后在孔珏那一双疑惑的双眸下,朱毕正在向着孔珏快步走来。
走至孔珏身前,还未等孔珏询问,朱毕便向他快语说道:“孔统领,还请借一步说话。”
但见朱毕神色如此郑重,孔珏亦是心中一凛。
在一营之军士的注视下,朱毕、孔珏二人已是步入后厅。
后厅内,二人相站而立。
于站立中,朱毕先是深吸一气,而后才用一种凝重的语气向孔珏说道:“孔将军可还记得五年前,春,城北逢源布桩宁贵妃遇袭一事。”
但听朱毕突然提起五年前之事,孔珏亦是紧皱着一双眉宇向朱毕沉声问道:“朱大人,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但听所问,朱毕亦是手扶额头向孔珏说道:“太武十九年春,宁贵妃于城北逢源布桩遇袭,当时若非有人挡在宁贵妃面前,为宁贵妃挡了一刀,那后果必将不堪设想。”
“此事我知道,这些年里,宁贵妃也在寻那位救她性命的救命恩人……”向朱毕说完此话,孔珏亦是于后知后觉中忽而睁大双眸向朱毕问道:“你是说……”
“恩,孔统领,不知该说你我运气太衰还是太旺,竟然让你我在这里遇见了宁贵妃的恩人,当年,宁贵妃回到宫里便宣我进宫寻找那位救命恩人,因为当时事发突然,宁贵妃能提供给我的线索又少之又少,仅有一张画像与那位恩人受伤之处,当年,我因忙于查逢源布桩一案,所以便将寻人一事暂且放下,待得我查清逢源布桩一案后,再想去找那救过宁贵妃性命的恩人时,却已是如大海捞针、水中捞月,难如登天了。”
朱毕的这一番长叙令得孔珏目瞪口呆,于目瞪口呆的同时,他心中亦是更加认定,此次城飞营突发命案,定是一场阴谋。
这分明就是有人在利用刘氏与宁贵妃的渊源,策划的这起城飞营杀人事件。
既是有人策划,那目的又是何在?
萧后明日便会到达皇城,而皇城却在萧后临来的前夜,发生了一桩命案。
这桩命案是不是便是那不知藏身何处的他国习作的手笔?
因为没有证据,孔珏也不敢妄下定论。
因着刘氏与宁贵妃的这段渊源,此案便要谨慎对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