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轻松的气氛却被骄阳这的一句话所浇灭。
便是不爱动脑的李昆仑亦是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眼神看向了那端坐在一张红木雕花椅上的李清月。
魏冉已经在心中对这李清月做出了评价,他对李清月的评价便是,此女心思深沉。再加之纪寒能解她体内的化骨之毒,他们想要摆脱此女怕是不易。
所谓请佛容易送佛难,李清月这尊大佛怕是难以赶走。
骄阳已将话挑明,纪寒自然也猜到了李清月的心思。
带上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可若是让他在这里留上半月的时间,纪寒也没有那个挥霍的本钱。
霍燕燕与阿建端着热乎乎的茶水正向纪寒走来。
李清月也在用一种紧张的眼神看着纪寒,便是骄阳揭穿了她又如何,在他们这一行人中,只有他的恩人才有最终的话语与决断权。
只要这位恩人答应,便是他们心中再是不愿也要接受。
看到纪寒眸中的迟疑还未散去,在霍燕燕为纪寒递上一盏热气腾腾的茶水时,李清月却是忽然自椅上站起。
站起,而后在李皎月二人骇然的神色下,在纪寒哑然的神色下与骄阳众人的皱眉下,她竟是忽而跪在了地上。
语带梨花、泪眼婆娑,跪在地上的李清月向纪寒哭诉道:“求恩人答应清月暂时跟在恩人左右,待得清月体内的化骨之毒解去,清月必不敢再叨扰恩人。”
若是没有记错,这应该是纪寒所遇之中第一位向他下跪的女子吧。
“恩人,清月背负血海深仇,若是清月便这般死了便无颜面去见地下的父母兄妹,便无颜面去见我拜月教上下三百二十名教众,清月恳请恩人能够暂时收留。”
见得少尊主跪下,李皎月、李皓月二人亦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少尊主为报血海深仇不惜放下身份乞求这位天魁教教主的庇护,他二人既知少尊主的苦心,又焉何能让少尊主一人下跪。
雅厅内,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了纪寒的身上。
如若这李清月所求的是她骄阳,她必会断然拒绝。
能灭一内海的宗门这股势力何其庞大!
若是因为此女,而徒添大敌,那真是得不偿失。
语带梨花,楚楚可怜,李清月本就生着一张小家碧玉的脸庞,如今正在嘤嘤掉着清泪的她,连方士都对她升出了恻隐之心。
“清月姑娘,有什么事先起来再说吧。”在众人的注视下,纪寒亦是自椅上起身。
起身,而后走至李清月身前。
此女的心思是有些深了,她即使不跪下来纪寒亦会为她解去体内的化骨之毒。
在纪寒的注视下,李清月缓缓起身,亦是在她起身的刹那,脚下突然一个踉跄,而后整个人便倒在了纪寒的怀中。
倒在纪寒怀中,而后双眸一闭竟是晕了过去。
这是一个令纪寒措手不及的变故,无奈之下,纪寒只能紧搂着她将她扶着重新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