匍匐在乌轮甲板上的这两名海匪头子生的那是五大三粗,凶神恶煞,只是二人那一脸的窜脸胡便能唬住许多的平头百姓,更别说二人还练就了一身结实的彪子肉。
“你们两个报上名来。”纪寒瞥了一眼二位当家寒声问道。
“哼,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浪里黑条,童奎。”一海匪头子一脸不屈的向纪寒报上了他的绰号与大名。
“浪里黑条?”纪寒嚼匀着这个绰号,此绰号很配此人,因为此人的皮肤确实很黑。
自童奎身上移开目光,纪寒转眸向另一名海匪头子问道:“你呢?叫甚?”
这名海匪头子抬眸瞧了纪寒一眼,便用一种宁折不屈的目光回道:“老子也那个坐什么不改姓,人送外号海阎罗,屠付。”
一个浪里黑条,一个海阎罗?纪寒突然有种回到了某个朝代的感觉。
这二人虽是海匪,但浑身却透着一股莽气,这种莽气很令纪寒欣赏。
“两位当家,本官很欣赏你们,若是你们能说服其他诸位大当家投靠与本大人,本大人便封你二人个官做做如何?”
“我呸!”纪寒此话方一落下,童奎与屠付便分别在纪寒的鹿皮靴上啐了一口唾沫。
“你们这些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格老子的才不稀罕。”
“没错,你个狗官,要杀要剐就速度些,老子要是皱一下眉头就跟你娃的姓。”
这两位当家可谓是匪气十足,这便令纪寒更加的欣赏了。
先前说过,那烧杀掠夺绳州渔民的多为南荣海军所扮,这三十六股海匪虽然也做那掠夺的勾当,但是他们却从不滥杀渔民。
“二位当家,想必你们也听到过那南荣海军扮做你们肆意屠杀我绳州渔民的事吧。这南荣让你们背了这么一口黑锅,两位当家能够忍得?”纪寒眼珠一转,决定换个思路来说服童奎、屠付。
而纪寒的这句话确实说到这二人的心窝子里去了。
这谁说不是呢?那南荣也忒卑鄙了,他们虽为海匪但从不滥杀无辜,虽然他们手上也沾了好些的人命,但他们杀的那些大多都是南荣兵士与太武的贪官污吏。
最近一段时日里实在是手头上有些吃紧了,所以才不得不在绳州渔民身上打些秋风。
为何手头吃紧?因为他们许久都未在海上见到南荣的商船了,未见商船不说,连南荣的巡船都未太见到。
这眼瞅着就到大年了,哪个不想带着自己手下的兄弟们过上个丰盛一点的大年?
见童奎、屠付不语,纪寒便向二人再次说道:“两位当家若是手头吃紧,本大人可以接济你们一些,这你们毕竟都是好汉嘛,做好汉的怎能去欺负那些手无寸铁的渔民不是,要做,咱就做真正的好汉。”
“啥叫真正的好汉?”听得纪寒此话,童奎与屠付一脸疑惑的问道。
不仅是童奎、屠付一脸疑惑,就连申屠北与乌明雅亦是一脸好奇。
“好汉就是——”纪寒故意将这四字拉的很长。
向前迈出一步,而后只给了童奎与屠付一个背影,望着那滚滚逝水,纪寒伸手指向这一望无垠的翻腾海面。
此刻,鲁大子与曾广的乌轮已经回航,二人亦是在看着那扶手而立遥望苍海的纪寒。
纪寒眸中一片肃然,一阵海风吹过亦将他身上的披风吹的猎猎作响。
“好汉便是——”将体内丹田之气运于喉头,纪寒扬声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