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韩成珉也洞悉了此点,他要借着太武分身乏术之际,扩大他南荣之疆土。
这封血书应是南荣皇帝向太武发出的求救信,即使纪寒将此血书呈于陈匡,这一去一回之间最快也要一月的时日。
这一月的时日不知能让韩成珉做成多少事情。
“大人,此血书我们该如何处理?”莫达向纪寒沉声问道。
如何处理?纪寒此刻心中亦没有了主意。
“先收起来,等回去再做斟酌。”
听得纪寒此话,徐恒将这绢血书收起放入其衣襟中。
五人剩上四桅轻帆,月色下,四桅轻帆在海面上如一支离弦之箭般在海面奔行。
驶出南荣海域,轻帆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慢,不是因为其它,而是因为前方。
纪寒再次在前方看到了船,看到了许许多多的民船。
这些民船正在海面上四散而逃,而追赶这些民船的依然是巨型战船,只是这些巨型战船不再是南荣的战船,而是换做了太武的战船。
“大人,这些应该是从南荣逃出来的难民。”莫达站在纪寒身旁推测道。
纪寒正在看着这些在海面上四散而逃的民船,民船上只有老人、妇孺、孩童,却不见一名身强力壮的男子。
方才在长明岛,纪寒亦没有听到男子的声音。
心在渐渐的下沉,这下沉是因为他们太武国的将士们正在屠戮着戏谑着这些南荣难民。
这虽是海面,但却更像是一群猎人在平原上追赶着他们的猎物一般。
一艘战船上赫然迎风招展着一面印有常字的将旗。
常,不就代表两省总兵常诚吗?
纪寒亲眼看到一名常诚麾下的兵士用手中的绳套套住了一艘民船上的南荣女子,这名南荣女子被迫自船上飞起,而后被这名兵士拖上了战船。
而接下来,纪寒便听到那艘战船上开始传出了一声声女子的哭喊声。
月光沁冷,海面沁冷,纪寒的心在此刻更冷!
“都给本官住手!”
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以纪寒为中心开始向四面蔓延。
这一声大喊,声如洪雷,这一声大喊,如万马奔腾!
那些正在海面上四处逃散的民船被这一声大喊勒停,那些正在戏谑与侮辱南荣妇女老弱、幼童的士兵被这一声大喊所勒停。
在这一刻,纪寒的这艘四桅轻帆成了这片海域所有目光的焦点。
一艘艘战船上开始亮起火把,距离纪寒最近的战船正在向着四桅轻帆靠近。
“本官?哪家的本官?”这艘战船上响起一声粗狂之声。
伴着这一粗狂之声,一名身着一身甲胄的官将站在船头向下方的纪寒冷声喝问。
“想我太武将士为守家园,各在边关浴血奋战,尔等却在此以侮辱、残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幼童为乐,你们不觉得羞愧吗?”站在轻帆船头,袁琅向战船上的那名官将厉声喝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