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神光稍纵即逝,看着夜空下飞速消失的遁光,血衣无相如神魔般盘踞在一处高台之上,周身灵光闪烁,映照着他那略显木讷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此处高台甚为宽广,四周竖有四杆大旗,旗上鬼雾腾腾,魔影游荡,隐隐与整座高台合为一体,形成一座巨大的禁制。
在每一杆旗幡之下,都端坐着一位血衣教的长老,他们如众星拱月般围坐在血衣无相周围,一身浑厚修为,尽数化为滔天魔气妖氛,与大旗连为一体。
这四位血衣教的长老,分别是鬼目尸毗,白骨神君,哭丧婆婆,无想主。
“该死,那瘟疫天怎么会知道这洞天之事?还将消息散布得到处都是!”
一杆骨白色的大旗下,白骨神君全身犹如套着一层厚厚的白骨装甲,上面像是沾粘着没有擦拭干净的血迹,显得斑驳污秽。
粗大的嗓音,从他那几乎完全掩盖面容的白骨面罩下传出,显然非常气愤。
“嘿嘿,就是,他瘟疫天在大圣朝廷那边搞风搞雨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还惹到我们血衣教头上,难道他们以为吸收了那些叛徒,就可以与我们,甚至与巫神教抗衡?”
哭丧婆婆头发黑白相间,满脸皱纹,俨然就是七八十岁老妇的相貌,一副哭丧着脸的样子,这时接着白骨神君的话头,随口附和道。
瘟疫天近些年在南苗突然崛起,一定会触动本地巫神教的势力,所以作为巫神教下属教派的血衣教,自然也十分不待他们。
听到几人的抱怨,血衣无相将目光转到鬼目尸毗与无想主身上,“两位,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无想主一如他的名字,无思无想,也不答话,就仿佛将教主所问之话当成了耳旁风,依旧隐身在一圈若隐若现的黑雾之中,让人看不真切。
倒是鬼目尸毗,恨声道:“如今消息已经泄露出去,再去怪罪瘟疫天这般畜生也是于事无补,不如想想办法,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这些天已经有传言,说血衣教悄悄霸占了一个尚未开启的洞天,导致前来参加大典的不少门派都蠢蠢欲动,甚至有些看时间还长,不着急赶过来的门派,在得到这个消息后,也急急都赶到了大方城。
如今的大方城,简直就成了一个火药桶,今天的那个通灵老祖,就是足可以引爆这个火药桶的火星。
今夜之后,只要确认血衣教手中确实有一座尚未开启的洞天,那这些天来盘踞在城中的各方实力,必定就如看到了猎物的豺狗一样,怎么都赶不走。
如果再算上降神教这种实力雄厚的存在,恐怕到时候就算血衣教占着主场之利,有护山禁法帮助,也挡不住这群人。
况且,不久之后血衣教还要在原址之处主持巫神教选拔大典,到时候必定要抽离人手,那时候整个山门,就更加容易被人攻破。
当时为了防止消息泄露,改变大典举办地点的行为,现在看来,反倒主动分薄了自身的力量。
这一切的后果,作为血衣教的教主,堂堂夺舍境的宗师,自然看得异常分明。
他沉思了一会,终于带着惋惜的语气,叹了一口气道:“哎,原来还想着我血衣教能独占这方洞天,可依照如今的情况看来,这个想法是没办法实现了。
你我五人,连续数月之下,也未能将这座洞天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