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洛川看得是眼馋不已,吃了十多天的病号餐,嘴里能淡出个鸟儿来。他眼馋归眼馋,还是乖乖的吃他的‘营养餐’。没法子这回就是因为吃错了东西,差点儿没把小命给搭了进去,所以倒是听话乖觉。
郝洛川自个不能吃,可是尽心尽力的伺候玉哥儿,看的路家人心里拈酸不已,儿子、外孙可没这么伺候过他们,对他们这么好过,不过现在只要他高兴就好!
郝洛川迎向爸妈、姥姥、姥爷的目光,似有所感道,“我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这一句话,让大伙听的心里那个舒坦、熨帖,行动有没有先不说,这嘴巴够甜的,反正哄着大伙挺开心的。
杨老直夸令孙懂事,好话一筐筐的忘外倒,好话谁不爱听,路部长这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
宴席间谢谢声不绝于耳,礼多人不怪嘛!路部长夫妻两个,尤其感谢方默南不但治好了外孙的病,更是解开了儿子和女婿两人的心结,现在夫妻两个现在怎么说,就是如恋爱中的男女似的,如胶似漆的,羡煞旁人。
女儿和女婿虽然没有离婚,各自也没有在外面胡混,可这个家冷冰冰的,当老人的心里看的不是个滋味儿。
老人一说他们,两人就说自个儿忙,家里的挺好的,当老人也不能天天唠叨吧!说闺女人家直接跑军营,一年都见不到几次面,得女儿直接避而不见。
虽然女婿是半个儿,可始终是半个,再说的人家礼数周到,逢年过节的都来探望老人,你让老人还怎么说。现在闺女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路部长能不乐嘛!
方默南是小女生也没人灌酒,杨老是医生,路部长有路夫人看着,郝秉国则不善饮酒。路潇蓉则是女中豪杰,这杯中物也不让须眉,只是有家长在,也不好喝的醉醺醺的,所以只是陪贺军尧浅酌。
所以这餐桌上只是吃饭,吃的是宾主言欢。
酒宴快要结束之际,突兀的敲门声响起,谁也没有在意,路潇蓉只是打了个眼色,服务生则把门打开,就看见一个年约二十上下的男生,身材高大、魁梧,一把推开服务生,东倒西歪的走了进来,脸色酡红,嘴里喷着酒气,甩甩脑袋,看清楚餐桌上的人影儿后,径直奔着杨老去了。
年轻人进门就直接扑向杨老的身上,结果由于喝的酒太多了,准头不够,直接扑到了餐桌上,‘乒乒乓乓……哗啦啦……’好在宴席将近结束,只剩下残羹冷炙了,剩菜汤直接染了他一身。
他则脚底打滑,一下子出溜到餐桌下,指着杨老,嘴里骂骂咧咧道,“你们个个都是庸医,连我爸都治不好!你们这些庸医都该死!该死!”他还挥舞着手臂。
这样的变故,惊得众人都站了起来,退后几步,免得殃及池鱼了。贺军尧则把方默南护到了身后,方默南抬眼看去,郝秉国把老婆儿子给护到身后,路潇蓉撇撇嘴,不过还是乖乖的待在他的身后,嘴角的笑容是怎么都遮不住的。
“怎么回事?”路部长站在一边,老妻则站在他的身后,他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虽说这宴席马上要结束了,可也不能让人家这样砸了桌子吧!
虽说跑来的是个酒鬼,可这样成何体统,这宾馆是何等的地方,这宾馆里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
“庸医,你个庸医,治不好我爸,要你们何用?老子今儿打死你们。”弄得一身菜汤的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回倒是扑准了,直接扑到杨老的身上,甩着胳膊挥舞着砸向杨老。
贺军尧和杨老的徒弟礼仁赶紧上前,把小伙子给架起来,架到一边,摁到了椅子上不得动弹。
“杨老!”郝秉国赶紧搀扶起来有些狼狈不堪的杨老,虽然那家伙喝醉酒了,不过这手劲儿可不轻,到底是年轻人,杨老的嘴角都让他打出淤血了,头发也散了,浑身沾满了剩菜汤。
被摁到椅子上的男生,腿不停的蹬着,人是起不来,可这嘴里骂骂咧咧的,直喊着,“庸医杀人!连个感冒都治不好,庸医,庸医!”
路部长看他直喊‘庸医’,而且还扑向杨老,抬眼看向杨老道,“杨老你认识此人。”
杨老低垂着头拿着纸巾正在清理身上的狼狈,听见路部长问话,抬眼道,“有些面熟,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褚小二!”郝洛川惊呼道。“怎么喝的这么醉!”
“你认识他!”路部长眼神扫射过来,冷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