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相碰,两人默契的一饮而尽。辛辣,在喉咙处不断徘徊。或许是喝得太急,迟梦泽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服务员,麻烦来一杯水。”顾依凡说着,于心不忍的拍了拍迟梦泽的后背。“不能干,就别干,我又不会笑你。你这么拼,结果,弄巧成拙,我要真取笑你,这样,不是更加伤你面子?”
提出干杯的是迟梦泽,干杯过后被烈酒呛到的,也是迟梦泽,无怪乎顾依凡会这么说。
喝下水,干辣的喉咙得到缓解,迟梦泽才停下咳嗽,他转过头,深深的看了一眼顾依凡,也就在刚才,他明白了心中那股不甘心的由来。既是自尊的不甘,也是对顾依凡的执念不甘。
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她就已经住进了他的心里。而这种不甘心,界限与两人的立场,一个是皇朝,一个是地煞,他们两注定没有结果。
“顾依凡,如果那一次我没有去武汉,也就不会在火车上遇见你。”是啊,不认识他也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苦恼纠结。
“迟梦泽,你今天约我出来,该不会是为了叙旧吧?”顾依凡没有接迟梦泽的话,而是岔开了话题。如果真是来叙旧,顾依凡觉得,这次的见面会毫无意义可言。亏得她特意抽出时间,叙旧,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顾依凡,你就不能好好的做一个听众?”或许是酒意上了头,迟梦泽不满的反问道,他看着顾依凡,眼底隐隐有着压抑的怒意。
“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好听众?”顾依凡嗤了一声,反唇相讥,“迟梦泽,你不是小孩子,这种听众的事情,你觉得我会做?还是说,以为单独的见面,就可以撇开我们之间的立场不谈?”
“你还真是天真!”
可不是就是天真么?迟梦泽忽然自嘲一笑,他一直在竭力忽略的事实,被顾依凡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仿佛是在他心口上撕扯出一道口子,那般生疼,却又无可奈何。
顾依凡说得没有错,他不是小孩子,他自然也明白顾依凡不是那个安于做他听众的人。可,他明明是如此期待,这一次见面可以好好的交流沟通,就像以前那样,没有芥蒂。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奢望,迟梦泽突然发现,想要做到是那么的艰难。
“你走吧。”迟梦泽低下头,不再看顾依凡。走得远远的,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那样,他就会忘记。忘记了,他才会好好的继续,走他的道路。
“呵!”一声冷笑,当她是是服务生?还是出租车司机?招之即来,挥之则去?“迟梦泽,念你还是朋友,当然,仅限于今晚。”
今晚过后,就真的要划清界限了。
迟梦泽心尖微微一痛,这,同样也是他今晚约顾依凡的原因。只是真的被点破,心中的不舍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看着逐渐消失在人群中的顾依凡,迟梦泽收回视线,忽然就感觉,自己是在作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