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和其他地方到底有些不同。像是小雪兔,小雪豹这样等等不同的小灵兽都能和在这里睦相处。
雪域和其他地方一样,也有别致的风景。同样有浩瀚的落雪湖,高耸的天云山,不同的灵兽有不同的地盘。多年以来,大家都在雪域相安无事。
然而,现在的雪域只是灵植灵兽的地盘,很少、可以说几乎没有修士可以再此进入这片地方。
包括在云海盟之中,很多人只是听说过这片地方,根本就不曾有机会踏足过这里。
但其实在很久以前,雪域并不是这样独自形成的一处领域。
雪域曾经和外界相互通,小灵兽们可以自由自在地去三界游历一番。
外界的修士也可以自由地来到雪域来闭关修炼,双方互通有无,和谐共处。
直到大妖伏罗现世——
他的出现改变了三界里所有的秩序。
据说,伏罗原本是一只有上古妖兽血脉的妖怪。最初的他算不得大妖,只不过他妖力特殊,所以和别的妖兽不尽相同。
他原本的力量并不大,在万妖谱中也是寂寂无名。放在以前,无人知道他的名讳。可是他与所有人不一样的是,他擅长夺人气运亦能够强夺他人灵力。
没有人知道伏罗最初到底做了什么事。等到他进入所有人视线的时候,他就是在被陆寒霜追杀。
他的名号变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因为他夺去了仙界和雪域的灵力,将三界弄得灵气稀薄等的事。
但众人只是嘴上说说,也没有出手追杀他。原因依旧是陆寒霜。在云海盟的成员得知大妖伏罗这个存在之后不久,就紧接着传来了有人把伏罗打得魂飞魄散的消息。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所以关于他的信息,仙界云海盟都知之甚少。
关于伏罗,哪怕是现在,云海盟中也只知道经过伏罗的几番强取豪夺,他逐渐从小妖兽变成了一只大妖。
而成为大妖之后,他的野心更甚。早已经不满足于妖界的力量,妄图去仙界和人界走一遭。后来才有了和陆寒霜的种种交手。
话又说回来,就是因为伏罗几乎将仙界灵力夺取殆尽,所以有些修士才把主意打到了雪域的小灵植灵兽身上。
雪域的生灵去往仙界本来是去游历去修炼,可是谁知道总是有去无回。时间久了,雪域为了自保,便切断了和外界的一切联系,彻彻底底成为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不过若是灵力足够纯粹,在外的小灵兽灵植依旧可以召唤雪域之门,重新回到这里。
但是流落在外的雪域生灵们,往往不再具备这个灵力,能够回来的人只能是少之又少。
……
宁欢归来到雪域的一瞬间,一股异样的感觉在她心底流淌,她一睁眼,周围一片白茫茫的雪景猛地映入眼底。茫茫白雪让她想起了很多事。与此同时,强烈的归属感和心中涌起的熟悉感觉顿时将她包围。
好熟悉好熟悉好熟悉……的感觉。
浓烈的情绪在心底蔓延,眼前的景象和脑海里尘封的记忆再度重叠,久违到甚至让宁欢有些欣喜。
放眼看去,天雪山、雪塔、飞花湖……雪域的景致她几乎都能了然于胸。那些她如今还没一眼看见过的,但是曾经日日相对的景象一慕接一慕地浮现在脑海里。
她太熟悉这里了。
也是,毕竟她曾经在这里呆过很久。
记忆漫漫浮现,过去的画面像是潮水一样涌来。
天气晴好时,她舒展着枝叶,在风中摇曳。飞雪漫漫时,宁欢施展灵力撑出一个小遮蔽罩,这样厚厚的积雪便不会压住她的枝叶。
后来不知经过多少漫漫时光。宁欢修成人形,那时候她就一人走遍了雪域里大大小小的风景。
她看过冰山湖的尽头,到过海云湖的深处。雪域所有的生灵们,几乎都见过他们的小神女。
可是后来,逛着逛着,宁欢觉得有些无聊了。她把自己的灵力散给了雪域的山川角落。
任由微风吹拂着她的灵力,把点点灵力送去往那些灵力稀薄的位置,帮助那些急需要灵力的生灵们度过难关。随后,她便又回到了最初的地方,不再多化成人形,只是安安静静地坐一朵雪莲花。
只是雪域太安静了,安静到连风声吹过,宁欢都会觉得这是风在同她打招呼。她又呆了很久很久。
再次化成人形之际,恰好她又认得了小兔子乌月。这小傻兔子总是觉得她是朵娇弱得不能自理的小莲花,所以隔三差五就来看看她有没有被其他兔子啃掉。
发展到后面,乌月每天都来。后来宁欢就和乌月成为了好友,后来再后来……
好多事好多事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多到她一时有些记不清了。
“师尊?”脑海里的画面漫漫淡却,宁欢的思绪逐渐回笼。她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陆寒霜的身影。
“师尊去哪里?”她急急忙忙跟过去,那道熟悉的身影却丝毫没有因为她而停留。他的衣着和平时有些不同。此时他身着一身玉色衣裳,头带束冠,目下无尘地从她眼前走过。
宁欢翻了翻回忆里的他的模样,好像是从来没有见过陆寒霜穿过这样奇怪样式的衣服。
【他怎么不理我?】
【陆寒霜,这……是陆寒霜吗?】
眼前的人像是陆寒霜,可又不完全像。不容宁欢多想,她身边的场景陡然一变。瞬间她从风雪之中来到了一处红墙层层的院落。
“我才不是伺候这个院子的人呢。”一名小宫女从宁欢眼前走过。她高昂着下巴,同样是没看到宁欢的模样,自顾自地和身边的小太监说话。
“我只是临时过来帮清雪殿打扫打扫院落的,马上就要回到研心娘娘那里,才不会在这里多呆呢!”绿衣服小宫女道。
“柳儿姐姐先前就是清雪殿的扫洒宫女呀,为什么现在不愿意承认呢?”小太监一看样子就是新入宫。他对着周围的宫殿东张西望不说,还不停地对着名叫柳儿的宫女问这问那。
“我都说了我不是这里的人了!”柳儿像是急于和这里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