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春蛰厉声说道,“这些人的亲人要么死在司徒月婵手里,要么死在柳知返刀下,要么被柳知返变成废人!这一切都是你那个贱人妹妹的错!以前那老女人在我们敢怒不敢言,现在司徒樱兰死了,我看谁还能护得住她?”
司徒雨施收回目光,脸上的狠厉渐渐平息,一轮弯月般的银色法宝从她身后升起,升到了头顶旋转起来,“如果你们只是让我放弃家主之位,为了司徒氏大局这个家主我不做又能怎样,但你们不该杀了青灏!你们更不该想要对我妹妹动手。”
“司徒雨施,你已经穷途末路了,还想故作顽抗吗?你真以为自己能是我们这些人的对手?”
司徒雨施看着那数十名司徒氏,“司徒樱兰的女儿没有等死的道理!”
影城某处阴暗窄小的院子,一个一身金衣容貌俊美的少年站在院门外,他抬手示意身后的美貌婢女在此等候,自己则一只手端起她手中的托盘,背着一只手缓步走入了院子。
院子很小,但很整洁,一个中年男人坐在屋子门口,他挽着袖子在搓板上搓洗着衣物,露出的那节胳膊很白很细腻,就算一般的女人恐怕也不及他。
中年男人长得很是英俊,只是眉宇之间有一份阴柔的气质,不像男人反倒像个女人,他垂着目光,面无表情。
直到金衣少年走到他面前,他才抬起头看了一眼,他眼中先是露出一抹惊喜,随后是畏惧和叹息。
“啊---是你来了----”他慌忙地将手上的水用自己的衣角擦去,站起身说道,“三少爷请进----”
“不必了!”司徒星见冷冷说道。
他仰头看了看低矮昏暗的小房子,又四下看了看小院子,“这些年你一直都住在这里吗?”
中年男子默然。
“也是----”司徒星见自嘲地一笑,“母亲心里恐怕早已经恨死了你,怎么可能再见你,没杀了你就算仁慈了。”
“是,是我不对----”中年男人嗫嚅说道。
司徒星见摇摇头,“你何错之有?司徒氏家主大人要宠幸一个俊美又柔弱的男人,谁能拦得住,要说错错的也是母亲大人,更何况要没有你,哪来的我?”
中年男人低声叹了口气。
司徒星见笑了笑,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母亲去了,我以前可从没想过她竟然会被人所杀!家主樱兰怎么可能会败?然而家主樱兰也有她无法战胜的存在呀----”
说完他提起酒壶倒了一杯酒,然后转身往院外走去,那中年男人愣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酒杯,又看了看司徒星见的背影。
“你,你终究不肯叫我一声父亲吗----”
司徒星见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院子,中年男人神情落寞,“我有什么资格做你的父亲?家主大人去了,我活在世上,对你而言是一种耻辱吧!”
他举杯将酒一口喝干,他极少喝酒,所以也品尝不出这酒的滋味是好是坏,只是觉得辛辣无比。
片刻后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嘴里溢出一缕黑血。
司徒星见一直站在门外,听见倒地的声音,他低声说了句,“父亲,你去陪母亲吧!”
“少爷,司徒靖与等人在影城截杀家主大人----”一侍女走到他身边低声耳语道,司徒星见眉头一挑,脸上露出玩味的神情,“看来他们还需要一个傀儡呀!呵呵,这个傀儡除了我这个被人废了命根子的阴阳人之外,还有谁更适合?”
他快意地笑了起来,“我都等不及要看到司徒月婵被人绑着嫁给古霜凛时的表情了!柳知返得知自己的女人嫁给另一个男人,会不会气的背过气去,哈,哈哈哈。”
沧帝城外莽莽森冷之中,一童子一少女在密林之间艰难跋涉,童子擦了擦汗说道,“这山这么大,咱们去哪儿找主人呀!”
少女在他脑门儿上拍了一下,“才找了二十天你就喊累,等找到主人以后看我不告状!”
那童子嘀咕道,“二十多天了我都没睡过觉,也得适当歇一歇吧!”
女孩儿瞪了他一眼,“你放心好了,我们很快就能找到主人。”
“为什么?”
女孩儿瞪着他说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是上天注定的行不行?就像上天注定你是一个呆瓜,而我是一个聪明伶俐的天才少女!”
“我才不是呆瓜----”
女孩儿没理他,钻过一片灌木丛,她眼睛骤然间明亮起来,“你看我说什么了?这不就找到了!”
灌木丛后是一条山中小溪,小溪的边上一柄黑伞插在泥水中,只露出半截!女孩儿上前将黑伞从泥里拔了出来,举过头顶开心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