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她昏迷之中喃喃说了句。
柳知返怜惜地在她额头轻吻一下,但却不能降低药液的温度,想了一下对鹤白翎说道,“白翎,你去外面找些薄荷来!”
白翎点了点头,急冲冲地离开了丹房,柳知返站在司徒月婵背后,将手探入药液中,轻轻按揉着司徒月婵的后背前胸,加快药效进入司徒月婵体内。
司徒月婵凝脂美玉般的胴体并没有让柳知返心绪产生半点变化,他和她就像两条河,一条汹涌急促,一条沉静和缓,但一旦并在一起,便交融成为彼此难以割舍的全部。
轻轻按着司徒月婵光洁稚嫩的肩背,她背上那道七彩的掌印是莲花君子那一掌留下的痕迹,柳知返轻轻按了一下,司徒月婵闭着双目蹙起眉头,疼得轻哼了一声。
柳知返叹了口气,在丹房中找出一套银针,开始在司徒月婵后背的那道掌印上施针,用针灸之术缓缓拔去掌印中郁结的淤血和滞气。
“月婵,我会医好你的!”
鹤白翎找来了一大筐薄荷叶,放在柳知返面前,柳知返用薄荷加红糖熬了一壶薄荷糖水,又加了许多清心润肺的草药,给司徒月婵喂了下去,缓解了一些药汤的灼热。
“当年我被王炜文重伤险些毙命时,辰元子可是用药鼎整整煮了我三天,那时候的药汤比这可烫多了!”柳知返说道。
鹤白翎莞尔一笑说道,“小姐的身子自然比你金贵许多!你皮厚耐煮-----”
柳知返也笑了笑,“你出去的时候,琅琊峰的人没有什么小动作吧?”
鹤白翎摇摇头,“我没注意,我一出去就直接到周围山林中寻找薄荷叶了,不过想来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
她看着司徒月婵浸在水中的莹润身体说道,“小姐什么时候能醒?”
柳知返沉吟了一下,“不知道,要等我将胎光元命丹化入药液之后再看情况,不过大概几天,或者十几天,不会太久的!”
“你也受了伤,去歇息吧!我想和她单独待一会儿!”自从离开罗刹峰,柳知返几人便一直同行同住,少有机会让两人单独相处,鹤白翎没说什么,默默转身离开了丹房。
鹤白翎来到丹房大殿外,看见萧落盘坐在门口一座石台上,闭目盘膝打坐,身上一层青烟裹着她的青衣,鹤白翎轻哼了一声。
走到她身边说道,“萧落,现在的你和当年在沧帝城时可大不相同了。”
“是吗?”萧落闭着眼睛应了一声,“你也和当年不一样了,不仅你我,难道柳知返和司徒月婵就和从前一样吗?”
鹤白翎摇摇头,“这点你却说错了,诚然我也许和当年相比有些不同,但小姐和司徒月婵却一点儿没变,他们一直都是如此,一个嚣张跋扈,一个谨慎阴狠,之所以你觉得他们变了,那是因为你从来都没真正了解他们,更别说看透他们了。”
“就拿柳知返来说吧,我和你一样,当初在沧帝城第一眼看见他时,觉得他不过就是一个卑微懦弱,沉默又可悲的小奴才罢了,但小姐却将他从你手下要了去,或许小姐早就看出他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而你我都没看出来。”
“萧落,你现在是不是很后悔当初虐待了柳知返。”鹤白翎微笑着恶毒地问道。
萧落嘴角动了动,睁开无神混浊的眼睛,低声说道,“我已经付出代价了!”
她转头用混浊的双目望着鹤白翎,“其实你没什么了不起,和我相比你只是很幸运罢了,幸运的有一个司徒月婵这样的主人,而我的主人却是司徒星见,幸运的和柳知返成为了同伴,而非是我这样的奴仆。”
“幸运?”鹤白翎不屑地笑了笑,“萧落,看来你还是没有想明白自己为什么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从你第一次虐待年幼的柳知返开始,就注定了会有今天的结局,这是你性情使然,和幸运不幸运无关。”
萧落却呵呵笑了起来,“是吗?可据我所知柳知返刚刚到月婵院时,过得依然是奴仆的生活,甚至有一次被司徒月婵险些打死,被扔在院子里一夜没人管,难道这就不是虐待了吗?”
鹤白翎耸了耸肩,“的确,你说的没错,一开始柳知返的确就是小姐眼里可有可无的奴才,但小姐平生第一次流血就是为了这个奴才,第一次流泪同样是为了这个奴才,第一次违背家主大人的意愿,第一次和邪道为伍,都是为了柳知返,如果真要说点儿原因,我只能说,或许他们前世就已经注定了今生的姻缘。”
她凑到萧落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依然恨着柳知返,但我只是想提醒你,你这辈子都没有向柳知返复仇的机会。”
“我不明白为什么柳知返至今还将你留在身边,而非是杀了你,也许是他已经习惯了,当初他说让你说着只是为了更好地折磨你,然而这两年柳知返也并没有对你怎么样,也许是因为小姐在他身边,他根本懒得理你罢了,但不管在怎么样,我一直都不同意让你留在我们身边的。”
“小姐,我,还有柳知返,我们三个一直都在一起,以后也将只有我们三个,我不喜欢有第四个人夹在我们中间,我要是你,就找个机会偷偷离开,或者干脆跟柳知返明说!我想他有可能放你走。”
这时萧落却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鹤白翎,那我也明确地告诉你,让我自己离开是不可能的,至于为什么留在柳知返身边,我现在也不想告诉你,而且,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你真以为你能在他们两人之间找到自己的位置?呵呵,柳知返和司徒月婵的眼里只有彼此,根本容纳不下别的人,不管是司徒月婵那里还是柳知返那里,鹤白翎,你永远都无法真正走进他们心里,至少不会成为他们任何一人的爱人!”
鹤白翎眼神阴沉,手上一团白光隐隐欲现,萧落低声道,“你不想让柳知返和司徒月婵知道你的心事吧,你尽可以动手,然后我会告诉司徒月婵,她的灵兽其实早就对男主人或者女主人心生爱慕-----”
鹤白翎一脚踩碎地上的石板,转身带着一阵冷风离去。
萧落耸肩笑了笑,笑容中却尽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