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无辜地看司徒月婵一眼,“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干嘛又掐我!”
夜色沉寂,虫鸣哇唱,夜风自罗刹峰群峰之间吹来,掠过林夕小筑,吹动了窗扇,撩动床上的纱帐。
后山罗刹化血尊上,司徒暮影盘旋闭目,一条左手上盘满了错综复杂的黑线,黑色血线交织成网,重新构筑出新的经络血网,黑色邪气在他脸上蔓延,他忽然睁开眼,一双眼睛竟然变得血红,带着某种压抑着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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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知返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司徒月婵,眯眼假寐,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若是自己幼年时没有经历那场大难,现在会在做什么?如果父母健在,自己也许正在科考,也许也已娶妻生子----,如果那一天绯云女没有在那个雨后夕阳烂漫天际的黄昏来到自己破败的家中,自己现在又会是什么人,也许是一个乞丐,也许是一个浪子,也或许早已死于童年的冻恶之灾。
当年那个总是叫自己去她家吃饭的胆小女孩儿叫什么来的?他怎么也记不起那张童年时代稚嫩的脸孔。
就这么满脑子杂七杂八想了一会儿,他叹了口气,自嘲道,难怪自己感应不到罗刹化血尊隐藏的脉率,或许是自己胡思乱想太多了。
这时背后忽然一暖,有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抱住了他的腰,将一张吹弹可破粉嫩的脸颊贴在他身上。
柳知返心想,不知道爹娘在天有灵,看见月婵会不会很高兴-----他转过身,轻轻抱住了司徒月婵。
“知返-----”她睡梦中呢喃一声,“你还没睡吗?”
“嗯----”
司徒月婵睁开眼,眯着眼睛撩开纱帐往外看了一眼,“今天是十五,怎么一点儿月色都看不到。”
“罗刹峰上常年阴云不散,极少能看见月色,你想看月亮吗?我带你飞到云层上面去看!”
“算了!”司徒月婵打了个哈欠,“今晚我不想看月亮!”她咬了咬嘴唇,似乎在做某种坚决的决定,她爬到柳知返身上,开始吻他的脸颊和嘴唇。
带着香气的呢喃好像一只温柔的小猫,在午夜轻声唤着,“知返,我不想等了!”
“什么----不想等了!”
她抿嘴一笑,脸蛋儿贴着他的胸膛,“明知故问!”
“我怕哪天万一我突然死掉,要是你再有了别的女人,那我岂不就吃亏了?”
她银铃般轻笑一声,从床上坐起,双手将自己如云的秀发撩到肩后,然后挺着酥#胸将身上单薄的纱衣脱下,露出完美无瑕的玉体。
朦胧之中她像自梦中走来的仙女,明明暗夜伸手不见五指,但她的莹润肌肤却好像会发光一样,照亮了柳知返整个生命,原来在柳知返眼里,她一直是带着光芒的。
他双手轻轻放在了司徒月婵的腰肢上,这早已非常熟悉的身体却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感觉,那感觉非常陌生,又非常让他迷恋,以至于他的双手开始颤抖起来。
柳知返开始畏惧和退缩,他害怕自己配不上骑在自己身上的女子,他怕他杀生无数,满是煞气邪气的双手玷污了她洁白无瑕的玉体。
然而司徒月婵已然如一条洁白的温暖的柔软的蛇一样,将他缠绕在里面,用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柔和热情将她融化在自己的蛇吻之中,缓慢而执着地将他对自己的爱恋,对自己的怜惜,和对自己的依赖吞入腹中,变成自己生命的一部分。
他们是一对年轻的男女,互相渴求着彼此,需要着彼此,依赖着彼此,而在这样一个漆黑的夜晚,他们合为一体,彼此试探着摸索着,将自己的灵魂与生命与对方融化成一团灼热的岩浆。
林夕小筑风声越发急促起来,掩盖着房间内那少女压似痛苦又似欢愉的压抑着的呢喃。
有一只美丽而骄傲的雏凤,在这个黑云浓重的夜色里终于褪去最后一羽绒毛,展翅化作清啼鸾凰,将自己最珍贵的所有送给那沉默的少年,同时也夺走了那少年最珍贵的一切。
黎明到来时分最先醒来的是女人。
她伸手轻轻摸了摸身边男人的脸,低笑了一声,“还说自己睡不着,怎么比我睡的都熟!”司徒月婵化作一只小猫一样依偎在柳知返身边,静静地感受着这份温暖和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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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的时候,鹤白翎狐疑地看着柳知返和司徒月婵,二人并没有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彼此也并没有如胶似漆,但白翎却感到了某种不同。
“小姐,你味道变了!”
司徒月婵还没说话,柳知返就瞬间脸变得通红,表情也不自然起来,端起粥碗呼噜噜喝了一大口,司徒月婵打了个哈欠。
“是吗?难道处子和女人的味道不同?”
柳知返差点儿将嘴里的粥喷出来,鹤白翎眼睛瞪圆了,“小姐---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们两个-----”她震惊地看着司徒月婵。
司徒月婵轻描淡写地说道,“昨晚我们两个洞房了!嗯----按照凡间的习俗,我是不是该将头发别起来?”
“小姐!你还没出阁,怎么能-----要是家主大人知道,一定会责备你的!”鹤白翎将碗重重放在桌子上。
司徒月婵满不在乎说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我娘当年还不是没成亲就和诸葛凤祥生了我姐姐!吃饭,吃饭!”
她挪了挪自己的椅子,坐到柳知返身边,“知返,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柳知返皱了皱眉,“对自然是对的,但这种事情,我们两个的事,何必和她说,她----毕竟是一只鹤妖---”
“柳知返!信不信我变成灵鹤啄死你,你这个玷污了我家小姐的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