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石山上,四人并肩站立,看着满地龟裂的黑色巨石默默不语。
一人附身摸了摸尚有余温的黑石,石面平滑如镜,似被滔天巨力在一瞬间推平,将整个黑石山削去顶上一层。
“竟将整座山削平了,太夸张了吧。”
“是什么人做的?什么人能挡住师父的法诀奥义?”女人问道。
“没什么夸张的,司徒氏的人有这个实力!”殷厉沉声说道,缓步向石山下的深坑底走去。
白骨散落在地,一具已经腐烂的尸体,散发出腥腐的臭气,几人走近前,面露惊骇之色。
林蛟骇然惊呼,“这,这不会是师父吧!”
“司徒氏的人能将师父打成这样?”
“那些小辈怎么可能是师父的对手,是欧阳狠太废物了。”葛进不屑道。
殷厉目光森冷,蹲下身子伸手将那具腐烂的尸体撕开,在腥腐的肚肠中开始翻找,然后拿出一颗丑陋的心脏。
那心脏尚还在搏动,长满了蜘蛛爪子般的触手,狰狞可怖,殷厉攥在手里面无表情,从怀中拿出一块黑布,将心脏包了放在怀中。
“死阵已经结成,现在只差那个盒子,我们要去找到它!”
“师父不在,我们都听你的!”林蛟说道。
殷厉点点头,对葛进说道,“将欧阳狠的魂魄收了!”
葛进驼着背呵呵一笑,拿出那个黑葫芦悠悠说道,“欧阳狠似乎和这个葫芦有缘,两个月不到进来两次了,哈哈哈!”
黑葫芦里面幽光一闪,腐烂的尸体中飘出一抹青烟钻了进去,葛进睁着一只眼睛往葫芦里面看,嘿嘿笑道,“欧阳狠,怎么样?在这‘冥门葫芦’里面的感觉如何?”
里面传来一个怨毒的声音,“你自己进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欧阳狠,看来你前辈子欠了司徒氏的,怎么两次都被他们打烂了躯壳,像一滩茅坑里的烂泥一样又臭又软!”
旁边屠夫王千刀笑道,“茅坑里怎么会有烂泥,有的都是大粪,你这么说欧阳狠可是不对的。”
葛驼子踢了踢腐烂的尸骸,“可这的确又臭又软,不信你吃一口试试?”
欧阳狠的魂魄在冥门葫芦里面尖利的声音怒道,“葛驼子,你不要太过分,别忘了之前是谁用我的肉身,被师尊听到你对他不敬的话,小心将你扔回冥界去!和那些失魂鬼抢人吃吧。”
葛进脸色一黑,表情变了变,干笑两声转头对殷厉说道,“殷老大,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没什么问的驼子可要将冥门关了。”
殷厉摆了下手,问道,“司徒氏谁将你的肉身击溃的?”
王千刀皮笑肉不笑说道,“定是司徒氏的二小姐,一定是欧阳狠又见色起意,被那女人迷住了心神被她斩了,他那德行殷老大你还不知道吗。”
殷厉面无表情转头看了王千刀一眼,声音缓缓说道,“没我允许,你若是再胡乱说话,我将你扔到冥门里面去。”
王千刀脸上浮现一抹红色的疤痕,嘴角抽搐了一下,低下头不发一语,见殷厉发了话,林蛟和葛驼子都不敢出声再取笑欧阳狠了。
“是谁将你击败的?”殷厉沉声问道。
“司徒暮影!”
“司徒暮影?他不是和沧帝城司徒氏有血海深仇吗?”
欧阳狠恼怒狠声道,“我怎么知道,他们司徒氏亲戚和好的我怎么知道?”
殷厉点点头,“铜匣被司徒暮影抢走了?”
“没有!司徒暮影也不可能知道铜匣里面是什么,被司徒月婵手下一个叫柳知返的小子拿走了。”
殷厉沉吟道,“那个铜匣对我们至关重要,是师父指定一定要得到的,这次生死炉之行,成败与否,就牵系在此物身上,一定要找到他。”
“欧阳狠,这次你将师父交待的事情办成这样,等着接受师尊的惩戒吧。”
欧阳狠厉声喊道,“我有什么办法?司徒氏高手和道衍派的千夜联手攻击我,当时师父的意志就降临在我身上,连他老人家都奈何不了暮影剑,我有什么办法?”
葛进在葫芦上一拍,一层黑气封住了葫芦口,将欧阳狠的咒骂堵在里面,“欧阳狠的狠字都在嘴上,本事却废物的一塌糊涂,真想不通当初师尊他老人家为什么收他为鬼使,白白浪费了一个名额!”
“殷老大,这生死炉里面这么大,我们怎么去找那姓柳的臭小子。”林蛟问道。
“生死炉虽大,出口只有一个。”他仰头看着空中,“死气交汇在一处,死气最浓之地便是生死炉出口,我们的计划就将在那里完成。”
他脸上浮现一抹冷意,“局已布下,剩下的就是找到匣子,然后让那些猎物自己走进陷阱。”
见殷厉胸有成竹的冷笑,葛进心中松了口气,“到时候我定要让司徒氏那丫头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我的法宝锁骨钩就是被他们斩断的。”
“幸亏你被斩断的是骨头钩子,而不是你的脖子,不然你也要进冥门葫芦和欧阳狠作伴的。”王千刀嘲讽道。
葛进哈哈一笑,“我是个驼子,没有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