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中凌厉的光芒凝聚为一抹决意的挑眉,喝了一声‘开’,宗庙石门从中间被一道金光推开,她走了进去之后,那石门又自动闭合。
玄嗣道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目光缓缓垂下,抿着嘴角转身向山崖上走去,司徒楼月叹了句,“堂姐比以前更强了!”看了眼玄嗣道,她眼中露出些调笑的神彩,“虽然当年你和诸葛凤翔争夺堂姐败了,但如今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你怎么还是连正眼都不敢看她?难不成你被诸葛打的怕了?”
“你不懂!”玄嗣道背对着她说道,“而且我也不打算解释给你听!”
暗牢中,柳知返靠着石墙盘坐在地,鹤白翎双手抱膝坐在他身边,沉默不语,目光沉沉。
两人面前放着四只大瓷碗,两碗水,另外两个碗里是又冷又硬的几个馒头。
柳知返拿着一个放在嘴里用力地嚼着,吃的不紧不慢,白翎却看都不看。
柳知返说道,“你不吃是因为吃不惯这样的粗鄙食物,还是心里还在怨自己?”
“你还吃得下?”白翎头也没回反问道。
“这个馒头又冷又硬,而且还带着馊味儿,一点儿都不好吃,但不吃就会饿死,对修士而言食物都只是法诀的能量,对不对?”
“我六七岁的时候吃过老鼠和蝙蝠,再大一些就会自己去河边钓鱼,不过钓上来的鱼都被同村的孩子抢走了,最后只剩下一些河虫烧着吃,虽然河虫长得很恶心,但烤熟了味道还算不错,至少比这个馒头好吃。”
白翎不耐烦地一挥手将自己面前的碗打翻,两个硬馒头滚到他面前,“我对你小时候的悲惨生活没兴趣!这种话你对司徒星灵说或许她会很同情你。”
“我只是想说,耻辱也好,痛苦也罢,只有活下来才是最重要的,我还没告诉你我为了活命向一只小狼妖求过饶的事情!”
“那狼妖放过你了?”白翎侧头问道。
“没有!最后我被灵若他们救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放心好了,月婵小姐不会看着我们死的!她一定会来这里将我们带出去。”
“我不怕死,但我怕月婵恨我!”
“她也不会恨你!我了解她,她不是一般的女人。”
鹤白翎不屑地冷笑一声,“你很懂女人?那为什么被苑娘背叛了,为什么差点儿被那个姓苏的女人害死?还有你说的小狼妖,恐怕也是母的吧!”
柳知返被她噎的无话可说,脸有些红,犟嘴道,“我虽然不懂女人,但我了解司徒月婵----”
这说话间,只听地牢的石阶上面传来一阵光亮,随后轰的一声,好像石门被一股莽撞的力量推开。
一阵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快逼近。
柳知返和鹤白翎对视一眼,柳知返问,“你还能战斗吗?”
白翎看着自己琵琶骨和脚踝处穿过的两根铁索,摇摇头,“我的妖元被封住,连完整的变身都做不到!”
柳知返看着自己全身的锁链,叹了口气,“我也差不多!”
隔壁囚牢里那个老囚徒低笑着,“怎么样,老夫就说你小子活不过今晚吧?”
很快,那脚步声就到了柳知返他们的牢房前,一个声音粗犷的男子喊道,“那两个天杀的奴才在哪儿?那两个害了月婵妹妹的奴才在哪儿?”
“武威少爷,那一间就是!”一个温和近乎谄媚的声音说道。
紧接着就听嘭的一声,柳知返隔壁囚牢的门好似被人一脚踹了开,“老子杀了你们两个害主的狗奴!”
一个嘶哑苍老的声音嚎道,“老夫不是那小子,你这蠢材走错屋了!”
“哼!”
过了片刻,柳知返的囚牢前走来几个人影。
白翎透过恍惚的火光看见为首那人,不由一愣,皱起眉道,“他怎么回来了?这下麻烦了。”
“很厉害吗?”柳知返问。
白翎点点头,“司徒武威,小姐的大表哥,从小和小姐青梅竹马,修为也不相上下,九岁至尊诀进入第一重长生天,十八岁进入第二重无量天,凭着实力在沧帝城一向霸道乖张,杀人不眨眼。”
“小姐的性子养成和他不无关系,甚至家主大人都曾动过要将小姐许给他的念头,只不过三年前被司徒暮影割去了半只耳朵,他视为终生大耻,愤而离开沧帝城外出修行,想不到他竟然回来了。”
司徒武威身披金甲,身高九尺,浓眉朗目,脸上一道伤疤从左脸颊一直划到耳下,将半只耳朵割去,将还算英武的脸庞整个毁了,一说话伤疤都跟着抽动,他身后背着一柄巨斧,红光闪烁不是凡物。
身后还跟着几人,柳知返仔细一看还都认识,司徒云朗,司徒星鸿,司徒正,还有几个平日看柳知返不顺眼的外戚。
司徒云朗摇着一柄折扇,一手指着柳知返冷笑道,“武威少爷,就是这狗奴,若不是因为他月婵小姐就不会被家主大人罚去四圣崖,若不是小姐在四圣崖面壁,那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还有那鹤妖,护主不利,也敢苟延残活于世!”司徒正表情阴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