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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1 / 2)

光线很暗,即便是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陈词的脸也显得十分模糊,但他那双眼睛却十分明亮,就像两片明镜,在黑暗里照得人心惊又心痒。

最终南木生侧身往回走,并说道:跟我进来拿吧。

陈词也不假客气,一个大跨步就跟了进去,由于是相邻的套房,南木生房内的陈设和陈词那间相差无几,茶几上那盏香薰蜡烛正发些幽幽的光,整间屋子内充斥着淡淡的薄荷香味,不知道为什么,陈词下意识就觉得这味道跟南木生十分相配。

仔细一看,那盏香薰蜡烛旁边还放着一本书,陈词不仅在心里嗤了一声,吐槽的话永远比脑子跑得更快:生哥不愧是北大毕业的高材生,停电都不忘学习呢!我们祖国要是多点你这种人才,何愁不能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

不过对于陈词这种充满反讽意味的话,南木生似乎不太介意,拿了一支蜡烛就递到陈词手里:给。

把蜡烛交给陈词后,南木生就又坐到了沙发上,把那本书拿了起来,蜡烛的光映在他修长的手指上,也映得纸张泛黄。

陈词有些好奇,将脑袋凑过去:你看的什么书?

你不会看的书。

陈词也并不服气,你怎么知道我不会看?说得他们多熟一样。便不太客气地伸手把书的封面掀过来,只见幽幽的烛光下,照映出那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后汉书》,好吧文言文!确实是他不会看的书,不仅不会看,还看不懂。

人果然会吃没有文化的亏陈词虽然也是正经的一本大学毕业,但非985,也非211,勉勉强强挤进了一个双一流,一流的还是别人的专业,陈词的父母也想过送他去国外留学,但从小在国外生活过的陈词深知外国的月亮也没有比较圆,便选择了留在国内高考。哪个中国学生读书的时候没有过清华北大梦,所以当陈词碰见南木生的时候,不管他嘴上承不承认,打从内心来说,就这方面,他还是有点羡慕南木生。

好看吗?陈词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挺好看的,南木生微微抬头,烛光让他的表情显得更加柔和,你要看吗?

陈词连忙摆手:算了算了,我怕我直接看睡着了,明天早上起来就要出大问题。

看书能出什么大问题?

因为我大概率会看着看着就睡着了,陈词撇撇嘴,我要是在你这里睡着了,明天的新闻头条就是#两顶流酒店共度春宵#,详情速戳!

南木生忍不住低笑出声:听起来还挺有趣。

有趣个屁!陈词当即反驳,并且翻了一个并不怎么明显的白眼,谁要跟你共度春宵?你可别瞎说!

南木生停下了翻书的手,他抬眼深深望向陈词,烛火也在他眸中晃动,直到把陈词都看得有些许不自在,南木生才发出沉沉的声音: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那四个字一直是你在说。

或许是因为烛光太过朦胧,让南木生的面庞和声音都像裹上了一层轻纱,落在陈词眼里、耳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无声的卷走。

不知道怎么回事,陈词突然觉得有种莫名的紧张,努力压制住自己心里那股异样,十秒钟以后,陈词得出了一个结论,一定是这两天跟南木生这个基佬碰面太多了,影响了自己的脑回路,艹!一定是这样。

可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言语不慎,就会被人抓住漏洞,陈词现在觉得很头疼,于是又烦躁又无奈地说:你可别误会,我对你可没什么意思。

没有意思是什么意思?

就是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那方面的意思是哪方面的意思?

就是共度春宵那方面的意思。陈词话音刚落,就听见面前的人发出了抑制不住的笑声,陈词大骂一声,暗叫又掉坑里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见南木生笑得肩膀都在抖动,那一刻,陈词发誓他此生不愿再听到共度春宵四个字。抓了一把后脑勺的头发,陈词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口:我走了。

掂量掂量了自己手中的蜡烛,特么的都是蜡烛惹的祸,看他不把这根蜡烛烧得连渣都不剩!

刚准备迈开脚,南木生就从身后叫住了他,还转了转语调,陈词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陈词,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南木生说,你这个样子还挺可爱的。

第16章 、第十六章

像是可爱这种词汇,陈词不是没有遇到过,虽然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顶天立地,男子气概一百八十米高的威武大男人,但粉丝在网上一口一个宝贝、乖乖、崽崽,不管陈词承不承认,久而久之也就脱敏了,也并没有觉得这个词有多么大的杀伤力。

可是当可爱两个字从南木生口中说出来,陈词当场就愣住了,当确定自己不是幻听以后,陈词差点下意识地抱头□□,想他一个身高一米八,拥有六块腹肌,手臂肌肉亮出来闪瞎别人24k钛合金狗眼的绝世大直男(自认为的),竟然被另外一个男人夸可爱,关键是夸他的人还是他对家,那感觉实在难以形容,就像是他读书那会儿考试,问君能有几多愁?一看分数五十九。

可偏偏说这话的人还无比淡定,甚至还隔着幽幽的烛光冲陈词淡淡一笑,南木生那一笑直接让陈词脑袋里那最后一根紧绷的弦断成两半,紧接着就看见陈词胡乱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然后差点把手里的蜡烛捏断,以发泄内心的郁闷。

我艹!陈词叫嚣,你这个人说话能不能正常点?

南木生却表情淡淡,一脸无辜:我哪里惹到你了?

从上到下,哪里都惹到我了!陈词十分不客气地反击。

看来,你的确看我很不顺眼。

这种话你自己知道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南木生轻抬了一下眉头,都说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但这句古话在南木生这里显然不适用,无论陈词如何明里暗里的挖苦嘲讽,南木生都像是那坐在庙里的菩萨,一点不为所动,甚至偶尔说出两句话来直让陈词抱头呐喊。

陈词想不明白明明在昨天之前,他和南木生还只是十分单纯的对家关系,过着你抢抢我的资源,我发发你的黑料,这种纯洁又美好的生活,可偏偏就在这短短的二十四小时之间,他们竟然莫名其妙地碰面了三次,然后又莫名其妙地多出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陈词觉得老天爷实在太莫名其妙了。

那蜡烛你还要吗?南木生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无论陈词说什么都不能让他的情绪有太大波动。

该怎么形容南木生这种人呢?陈词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漂亮的奢侈品。他让无数人心生向往,但却又贵得让无数人望而却步,他只需要坐在那里,根本无需费力争辩什么,就让别人自惭形秽。陈词骨子里多少有些都属于自己的骄傲,生活中,大多数时候他都懒得同人去计较,可是偏偏南木生轻飘飘的三言两语,就让他抓狂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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