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茂似乎没了之前的兴致，随口问道：“手术，是什么手术啊？”
莉莉解释说：“胃部复发肿瘤双孔微创切除。”
“胃部双孔微创？”
方景茂似乎有了些兴趣，接过片子看了了一阵后低声沉吟道：“这次二次复发的恶性肿瘤，位置和大小都不太好，使用微创手术切除，这属于如今最尖端的技术了。我以为楚院长只是精通中医，没想到在外科手术方面，也有这么高的造诣么？”
楚一灵讪讪一笑说道：“就是近几年学了一些，难得这次有方老在场，顺便展示一下，同时也是学习和请教。”
方景茂皱眉沉思了片刻后说道：“患者这个肿瘤的情况你们应该都了解了，我就不多做解释了，如果选择微创手术固然可以，但手术难度较大，另外这样的手术形式也很难将肿瘤切除干净，成功率恐怕不会太高啊。我建议，还是选择常规的开胸手术，应该会更加稳妥一些。”
莉莉说：“之前我和楚院长也探讨过这个问题，病人上一次做的手术就是选择微创，只是当时的肿瘤位置和大小情况更好一些，很可惜，时隔两年，肿瘤又复发了，而且这次手术的难度会明显增加了许多，其实我也建议采用常规手术，但楚院长坚持使用微创手术。”
就在这时，台下竟是不合时宜地传出了一些声音，议论道：“选择这种困难极高的手术，不会就是为了在交流会上展示吧？这不是开玩笑么？”
这时，就见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在两个簇拥之下跑到了台上，神色间带着些许怒意。
病患妻子完全没去理会会场的秩序，径直来到楚一灵面前质问道：“这位院长，我清楚你的医术高明，但我老公这个手术可不是开玩笑，你知道他是什么人么？你可要想清楚再做手术。”
“他能是什么人？他就是一个病人。”
楚一灵无奈地苦笑一声，随后将病患的病例递到方景茂手中，接着说道：“病人的各项指标我之前都已经看过了，并不算太好，这个病人是四年前查出了胃癌，曾经做过一次手术，如果采用常规手术，方老认为二次手术之后，病人的时间还有多少？”
面对楚一灵的询问，方景茂并没有回答，但在场几人全都精通医学，自然清楚楚一灵的意思。
楚一灵继续说道：“一旦开胸，人的元气也就泄了，他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手术成功，但后面的时日也不会太多了，而且即便不考虑放化疗，恐怕后面仅有的日子，也只能躺在病床上度过了，只是延续了生命，却没有了基本的生活质量。我认为，做医生不但要尽可能地延续病人的生命，而且要尽量地给予生活质量的保证，如果使用微创手术，对病人的伤害会减少很多，术后如果加上中医的调理，我有一定把握能让病人的生命再延续数年甚至更多。所以有些难度，冒点险也是值得的。”
方景茂沉思了一阵，将病例交还到楚一灵的手中说道：“楚医生说的没错，既然你有了主意，那就放手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