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面战事如火如荼之时,那远在西北高原的边境线上,所有的边防哨卡,也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的状态。
早就重建,并且规模也明显有所扩大的月半弯哨卡里,已经升任连长的高兵,正在组织整个哨卡的所有官兵,进行战备动员。
在这低压高寒,空气稀薄,离天最近的边防哨卡当中,官兵们笔直地站成了两列,精神抖擞,士气高昂。
官兵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都知道在那遥远的南面海域,正在上演着什么,这时候的连长正要准备安排什么,说什么。
“同志们,不用我多说,大家肯定也都知道了。”站在队列前的高兵,中气十足地说道:“就在南方,就在南面海域,山姆国庞大的航母战斗群,打着军事演习的名头,正在跟我方的航母战斗群严整对峙。大规模战争,可谓一触即发。”
“这还不算完。”稍稍停顿,高兵接着说道:“更可恨的是,他们竟然还真的派出了特种部队,非法潜入了我们南面海域的某种海岛之上,与我方的特种兵发生了激烈的战斗。同志们,战斗已经持续整整十天之久了。目前岛上的具体情况,尚不明朗。我方的特种部队的官兵,还在跟数倍于己的敌人,血战,鏖战。同志们,这已经不再只是单纯的外交问题,轻微的军事摩擦这么简单了。这是挑衅,这是对我们国家和军队赤裸裸的挑衅......作为一名热血的华夏儿女,一名堂堂的华夏边防军人,我们能答应吗?”
“不能——”精神抖擞,并且愤怒不已的官兵们,异口同声地怒吼道。
“没错——”高兵也几乎怒吼了起来:“他们要打,我们就跟他们打,谁怕谁啊?但是,跟他们面对面血战死磕的,是前线的将士们。只可惜,我们高原边防兵,不能直接上前线,不能跟敌人面对面的血战死磕。但是,这并不能说,这场战事就跟我们无关,我们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同志们,我们是边防兵,是国家的边疆卫士,是国家的第一道防线。所以,越是在这个时候,我们越是要打起精神,提高警惕;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是要为国家站好岗,为人民放好哨。谨小慎微,全身心投入。”
“谨小慎微,高度戒备。”官兵们怒吼着。
见时机已经成熟了,高兵当即大声宣布:“现在,我宣布,月半弯哨卡所有官兵,即刻进入战时状态,高度戒备,就算是睡觉,也要给我睁着一只眼睛。随时做好应付一切突发状况。同志们,能不能做到?”
“能——”官兵们依旧异口同声地怒吼着。
“那好,从现在开始,加岗加哨,取消一切探亲和休假,全力以赴,直到最后的胜利......”
就在月半弯哨卡官兵们怒吼宣誓之际,那远在几千里外的南面海域,无边无际的万顷巨浪之中,两个渺小而且疲倦的身影,正在那惊涛骇浪之中,艰难地游动着,挣扎着。
那正是在敌人的狂轰滥炸之下,几乎进行立体火力封锁当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孟浪和肖勇二人......
当时,就在两人所搭乘的渔船被舰炮的巨浪掀翻之际,两名原本已经退役的老兵,竟能凭借各自精湛过硬的军事素质,在猛烈的炮火之下,在凶险无比的鬼门关之前,极为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那些原本就只是针对两条渔船,原本只是用于封锁海面的猛烈舰炮,在两条渔船先后被炸沉之后,便很快停歇了下来。
但是舰炮的余威,以及所激起的惊涛骇浪,却将这两名刚刚落水的老兵,差点直接炸裂,直接撕碎。
两人在经历这么一番狂轰滥炸之后,先后落入了水中,很快都晕死了过去,只不过两人的身上,都贴身穿了特制的泳衣,才没有当即沉入海底,而是浮浮沉沉,漂泊不定。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约在天刚刚放亮,太阳刚刚从海平面升起的时候,冰冷的海水,首先刺激到了孟浪那条有旧伤的腿,疼痛之下,所以他率先在冰冷的海水中苏醒了过来。
一阵剧烈的咳嗽之后,孟浪逐渐清醒了过来,接着便极力地查看自身的处境。这是长时间军旅生涯赋予他的求生本能。
这时候,一轮红日仿佛正艰难地摆脱地心的引力,缓缓地从海平面之下升了起来。红色的阳光,穿越层层大气层,以及无尽的虚空,均匀的铺撒在了海面之上,金灿灿,漂亮而不失浪漫。
然而,这时候的孟浪,却是一丝欣赏这一美景的心情都没有。
这时候的他,正置身于汪洋的大海之中,翻滚的海浪之内,似乎看不到边际,甚至还看不到活下来的希望,又怎么可能会有欣赏眼前美景的精力和心思呢?
不过,当他快速恢复意识之后,率先想到的,并不是自己那艰难而凶险的处境,而是跟他一起出航的其他三名战友存亡和安危。
然而,这时候,另一条渔船上的两名战友早就不见了踪影。要知道,这可是海浪翻滚,一刻也不曾停歇的汪洋大海之中啊!在渔船被击沉之后,并且相隔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还能找到,那简直就是奇迹了。
但是,跟自己搭乘同一条渔船的肖勇,踪迹还是可寻的。
因为,在出发之前,两人就用一根绳索,绑在了一起,一人一头,虽然绳子较长,但是两人之间,却始终是有这么一根绳索在维系着,联系着。在汪洋无边的大海之中,这是十分有必要的,仿佛生命线一般的存在着。
也就是说,只要这条绳索,只要不被舰炮炸断,这时候的孟浪,是完全可以找到肖勇的。
快速反应过来的孟浪,当即转身寻找那根绑在腰间的生命线,令他感到欣慰的是,尽管经历了敌人舰炮的狂轰滥炸,但是好在这根维系着自己和班长的生命线,并没有被炸断,依旧还存在着,依旧还牢牢地绑在自己的腰间。
孟浪快速地收缩着绳索,只是令他感到有点失望的是,这根绳索仿佛只是一根单纯的绳索一般,因为收缩起来,非常轻便,并不像另一头还绑着什么东西似的。
越是收缩,孟浪的心就越凉。
这是怎么回事?班长呢?总不会就这么......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一定能够找到他,他也一定还活着,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