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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33)(2 / 2)

是,臣知道了。左阳仪实在看不惯他一个小屁孩老气横秋的样子,不过也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招惹不起的,只能乖乖挨训。

这么一耽搁休息的时间也就到了,太子叫他跟着自己进屋,左阳仪低着头随在他后面,等到听从小少年的吩咐拜见师长,一抬头间之前的忍耐顿时全都破功了。

是你!他一脸惊怒,电光火石之间什么都明白了,好啊,我说是谁在背后整我呢,原来是你这个阴险小人。

晋阳侯世子,太子早知道两人的恩怨,板着小脸斥道,孤方才教过你的这么快就忘了?怎可对先生无礼?

这段时间他早就被老师的才学所折服,得知他会被送离晋寿侯府,后坠崖伤残全是因为此人从中搅和,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殿下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他他他左阳仪涨红了一张脸,反正他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别被他骗了。

放肆!太子沉下脸,苏先生大才,是孤之老师,便是孤也需以礼相待,岂容你在此信口污蔑?

虽然心知他才是当年之事的受害者,但人心都是有偏向的,况且老师人品贵重,遭了大难非但不怨恨,还想方设法地要回报侯府的养育之恩,他见不得老师好心帮忙还被人辱骂。

我没有污蔑!左阳仪满脸的不服气,当初他赖在我家里不走,整天装可怜搏人同情,还反过来陷害我欺负他,真是坏透了!

孤相信苏先生的人品,他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太子冷着一张脸道,倒是你,对师长不敬,来人啊!给孤拖出去杖责二十。

立即便有太监听令上前,押着他的手臂就要往外拖,左阳仪当初和人打架之后就被晋寿侯罚过打板子,那种痛可谓是终身难忘。

那时候才五大板就疼得他死去活来,现在听说太子要打他二十大板,心里不是不怕的,不过即使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他还是满脸倔强:你偏帮他一个人,我不服!

往日里那些被罚的人哪个不是乖乖认罪受刑,太子还从来没有遇到过敢在他面前叫嚣的,对他的印象更差了:苏先生是孤的老师,你既是孤伴读,他便也是你的师长,你口出狂言不敬师长还死不悔改,孤罚你又有何错?

什么狗屁师长?左阳仪愤怒地大喊,苏阳焱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好意思当面说出来吗?就你这种人还有脸当太子的老师?

吵了这么久终于想到要跟当事人对质了,不过少年就你这种态度,有理都会变成没理的好伐?没见太子的脸色都快阴出水来了?

阳焱心里不由地替他掬了一把汗,难怪在原主看到的话本里,他最后落得个被变相赶出家门黯淡收场的结果,就这脑子和脾气哪里斗得过他那手段阴险的庶兄?

殿下,我与世子有些误会,这件事便算了吧!

没等太子说话,左阳仪先啐了一口,骂道:老子不用你假好心!

见他一副要冲过来和自己拼命的样子,阳焱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世子有什么仇怨可以等之后私底下来找我,殿下的时间宝贵,耽误了上课你担得起这个责任?

这一眼倒是让左阳仪清醒了些,他再不知事也懂得太子的地位有多高,这个责任他显然是担不起的。

不过他安静下来的同时心里更加气愤了,他就知道苏阳焱不是啥好东西,这才打照面呢,就急着往他头上扣大帽子。

太子很清楚先生求了父皇把晋寿侯世子选为东宫伴读的目的,不好强出头打乱了他的计划,挥手示意太监们退下,这件事就暂且揭过了。

课程得以继续,左阳仪憋屈地坐在太子的后面,看着两人一个认真教授、一个用心听讲,气氛十分的融洽,弄得他都忍不住沉下心听了一下,然后很伤面子地发现他居然听不懂!

之前被侯府整天调书袋的夫子责骂鲁钝,他心里还很不服气,觉得明明是那些人不会教,光拿本书叫他背,那些话他听都没听过根本不懂在说什么,怎么可能背不出来?

可是现在跟一个八岁的小孩坐在一起,他却还是听不明白他们的话,他终于开始反思了,可能他真的是有点不那么聪明?

在他的认知当中,八岁就是才开始读书的,却没有想过皇家和农户人家可不一样,太子启蒙都已经两年了。

而且他天生聪慧又肯下苦功夫,虽然受了些身体的拖累,但也有普通人的进度,已经开始学四书五经了。

左阳仪不知道那么多,被自己连小孩都不如的事实打击得不轻,接下来的时间都过得恍恍惚惚的,什么都听不进去,两只眼睛茫然地望向了窗外。

伸出手来。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下意识地照作了,然后左手掌心就被打了一戒尺,痛得他嗷地大叫一声跳了起来。

等看清了面前的人之后,他不敢置信地大骂:苏阳焱你他M的敢打我!

阳焱挑了一下眉,明明坐在轮椅上比他矮了半截,那气势却像他才是居高临下的那个:殿下尚且认真听讲,你身为伴读却在走神,难道不该打?

左阳仪这才发现他自始自终都是坐着的,之前只当他是故意在太子面前端着架子,这时才察觉到不对劲。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这次他居然没有顶嘴,默默地看着少年推动轮椅的背影,直到他回到讲台,才悻悻地坐下。

之后他没再闹妖蛾子,虽然还是听不懂,却努力地集中精神,一直到上午的课程结束都没有再开过小差。

下午是别的侍讲的课,阳焱收拾起教案准备离开,左阳仪一个箭步冲上前将人拦下了。

少年不懂得婉转,直接张口就问:你的腿怎么回事?

阳焱却比他还要直接,淡淡地回了两个字:断了。

怎么会断了的?左阳仪凶巴巴地问道,那你还有没有银子?苏家穷,你别拖累爹娘和哥哥五弟他们。

原来你还关心爹娘他们啊?阳焱眼神奇怪地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自从回到侯府之后,你一眼都没有去看过他们,我还以为你在恨他们当年把你抱错了呢。

是侯爷他们不准我回去,爹娘又不是故意的,我恨他们做什么?你这是小人的心想君子的心。左阳仪的脸上升起警惕,你是不是在家里说我的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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