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过老板肯定早有打算,不必太过担忧。
路意致直接去了老爷子的书房。
老爷子大概也猜到一些,对于景时和嘟嘟没回来也不觉得惊讶,他点了点下巴。
坐吧。
路意致把手里的一叠文件递给他,这里面列数着所有路弘毅和路立轩做过的事情,从多年前在项目上做手脚,到最近,私自跟踪调查景时和嘟嘟,骚扰景时的养父母等等。
一应俱全。
老爷子越看越心惊,颤抖着手从头翻到尾,良久未言。
前面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些,可后面对景时和嘟嘟的,他知之甚少。
若不是他昨天提起,恐怕路意致也不会告诉他这些。
为什么上次不说?
上次路意致和老爷子也有过一次深入交流,那次路意致把景时生嘟嘟的秘密告诉了他,但对路弘毅和路立轩做的事却绝口不提。
其实原因他也能猜得到。
说了只会让您难受,我自己可以解决。
果然。
其实小意从小就是这样,做什么事都是默默的,不邀功,更不爱表现自己。
即便吃了苦,也都自己默默消化了。
老爷子闭了闭眼,艰难地挤出三个字:知道了。
他也没问怎么办,意思很明显,就是你看着办吧。
好。
路意致站起身,准备离开,老爷子顿了顿,尽量平静道:下次带景时和嘟嘟回来吃饭吧。
嗯。
林向文一脸惊讶地看着路意致,老板,您这么快?
路意致瞥了他一眼。
林向文默默捂住嘴。
上车后
老板,送您回家?
先回公司。
您要回去加班?
老板可是好久没加班了,每天一下班就甜甜蜜蜜地去接景先生和嘟嘟,说实话,林向文这种没对象的早就嫉妒得心理扭曲了。
此刻见老板居然说要回去加班,莫名的竟觉得平衡了不少。
路意致心情不错,笑道:想什么呢,加班是你的事,景时和嘟嘟在公司附近吃饭,我去接他们。
林向文:
无良资本家!我恨!
可说出来的话却无比狗腿:好的老板!
路意致勾了勾唇。
嘟嘟好久没有和景时单独吃过饭了,今天居然有点不适应,没一会儿就往餐厅门口跑一次,站在门口朝两边看看。
爸爸。
景时不厌其烦地把他往回拉。
嘟嘟别乱跑,爸爸一会儿就来了,你看外面人这么多,景时朝门外指了指,刚巧不远处的电梯开了,很多人走了出来。
这么多人,万一把你踩着了,跟上次一样。
嘟嘟似乎是想起来上次被踩,两只胖爪爪背到身后,往景时怀里蹭蹭,爸爸。
我们先去点菜,一会儿路爸爸就来了好不好?
嘟嘟小脑袋点点,背着手小心翼翼地走,景时在心里闷笑了好几声。
等路意致过来,嘟嘟就把爪爪递给他,煞有介事道:爸爸。
怎么了,又踩着了?
景时:哈哈哈。
路意致是脱口而出,说完后才发现不对,景时把刚才的事情一说,两人都没忍住,笑出了声。
嘟嘟:?
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两个爸爸一提醒,爪爪突然疼了起来。
嘟嘟嘴巴扁扁,大眼睛湿湿润润的,爸爸。
自己做的孽当然自己承担,这一晚两个爸爸为自己的鲁莽付出了沉痛的代价。
不仅把小胖子的爪爪狠狠亲了一遍,还附带呼呼无数,累得不行。
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嘟嘟:(小胖脸一本正经)意念上的疼,也是疼的一种,姐姐们知道了吗?
第44章
邵明很快就把景时的事告诉了他爸妈,绍兴学和周淑一听这还得了,大好的家业居然要拱手送给别人,还是他们最讨厌的薛航的儿子。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绍兴学和周淑二话不说,迅速收拾好去找薛心远,邵明这回倒是聪明了点,没跟着一起去。
自从上次以后,薛心远就跟前台交代过,以后只要他们再来,直接通知他。
他公司就开在这里,要想把人直接轰走也不现实,不如换个别地儿讲讲道理。
这个别地儿就是公司楼下的某家餐厅,隔音绝佳的包厢门一关,谁也听不着。
绍兴学环顾四周,对着装饰典雅的墙壁摸了摸,然后转向淡定坐着的薛心远,本能地脸一板,紧接着可能又想到今天不是来吵架的,一时间表情不上不下,颇为滑稽。
周淑笑笑,把绍兴学拉着一起在薛心远对面坐下。
小远,听说你最近认了个儿子?
干什么说得这么好听?绍兴学冷哼一声,不就是上赶着?人家都背着他生了孩子了,他还要上赶着给人送钱!
周淑推了推绍兴学,小声抱怨道:来之前怎么说的?
绍兴学撇了撇嘴,强制压下心里的火气。
薛心远隔岸观火一般,表情一如既往的淡,这些话算什么,以前他可听太多了,只要他们不骂小航,他都懒得浪费口水。
但有一件事必须先说明:景时是我的亲儿子。
绍兴学倏地站起身,恨不得指着薛心远的鼻子骂:什么叫你亲儿子,你是不是还要把位置让给他,把公司交给他?
薛心远勾了勾唇,说到底,不过还是钱的事,但有些人就是很奇怪,非要理所当然地把别人的东西划到自己口袋里。
我自己开的公司,未来想把公司给儿子,有什么问题?
周淑默默拉了绍兴学一把,等他坐下后才笑着开口:
小远,我们也不是对景时有什么意见,可他到底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咱们家不是还有邵清么,他年纪还小,人又孝顺,你多栽培栽培他,将来他也向着你不是?
薛心远低着头,从手机里调出一张图,那是当年签的一份契约,邵家拿了钱,从此和他再无关系。
还记得这个吧?
绍兴学和周淑看了一眼,脸色大变,二十多年过去了,他们早把这东西忘了,谁曾想薛心远居然一直留着。
也就是说,我跟你们早就谈不上什么血缘关系了,你们若是安静点,邵清我可以留在公司,给他一个普通员工应有的待遇,若是老这么来闹事,那就算了,回航再招人就是了。
绍兴学愣了愣,他也不懂法,不知道薛心远说的是真是假,但他话里的威胁意味还是能听得懂的。
许是一辈子没服过软,他接下来开口都有点结巴:小、小远,怎么说邵清、他也是你的亲侄子,你们开公司不就要自己人多,等将来你年纪大了,他还能给你撑腰。
别个异姓人到底不是一家人,现在话说得再好听,将来也不一定靠得住啊。
薛心远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听都懒得听,他不耐烦道:最后说一遍,景时是我的亲儿子,请你们认清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