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赫提的回答没有任何犹疑。
三月君缓缓敛了笑,面具虫将梯形柱的一面打开,小狗藏在里面,被他牵了出来。
三月君招了招手,啧啧两声,小狗似乎有些怕他,但还是耷着耳朵、夹着尾巴一步一步朝着他的方向爬了过去。
他摸了摸小狗的头,眉眼温和,我本来还打算将它送给上将但既然上将不喜欢,那还是让它继续留在魔术团好了,我不太喜欢养狗。
赫提捕捉到雄虫隐含期待的目光,即使不说话,他也能猜到雄虫的想法。
我不喜欢这个表演他伸手指向趴伏在三月君膝边的虫,他可以。
三月君微顿,笑意重新浮现,上将喜欢就好。
他收回手,拽着牵引绳的面具虫将小狗拉了下去。
宴请结束后,他们被安排在偏殿的房间,由木料构造的屋脊墙面,并没有主殿那么刺眼。
侍者刚离开,赫提就自行李箱翻出探测仪,找寻可能存在的微型监控器。
贺凉跟在他后面,显示页面上一直是安全的状态。
莫名的清新自雌虫身上溢散,隐隐透进鼻腔,似乎能减缓他身上突起的燥意。
赫提停下,贺凉及时止步,那股味道似乎更加浓郁,像是美味的茶点,怎么样?
赫提微微摇头,暂时没有。
他回眸,发现雄虫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酡红,一双黑眸亮晶晶地望着他,像是醉酒?
赫提放下探测仪,用手试了试贺凉脸上的温度,很烫,更像是发烧。
贺凉微慎,脸上的温凉很舒服,但、不知为何,雌虫触及过的肌肤更烫了,热意随着他的手蔓延开,灼烧得连嗓子也逐渐干哑起来。
他咽下喉间的晦涩,挥开赫提的手转身,我先去洗个澡
这种感觉让贺凉很不安,像是分泌期的情.潮被放大了数十倍,从能轻而易举地控制变得很难熬。
赫提还在用探测仪检测容易被忽略的角落,贺凉拿着换洗的衣物进了浴室。
门被关上,衣服里卷裹着两支抑制剂,全被他吞服下去,清苦的味道让他混沌的大脑清明不少。
浴室里安静了两分钟,才有哗啦啦的水声传出。
房间里似乎真的没有任何监视器,赫提将探测仪收入行李箱,打算离开金殿后再向元帅报告三月君的事。
他寻索的目光顿在门口,有什么东西堵在了房间外,让本该透光的门缝漆黑一片。
赫提缓步走了过去,房门被倏地拉开。
地上,蜷缩着那只被奈尔改造过的雌虫,他察觉到身后的依靠消失,惶恐地抬头,发现开门的是赫提后,就半坐起身仰头看他,毛茸茸的尾巴慢慢摇开,眼睛湿润得像一只真正的小狗。
赫提眸色沉淀,离开这里。他的嗓音压得低低的,像是怕惊扰浴室里的雄虫。
雌虫呜咽两下,靠近赫提,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扼制了动作。
霍恩先生,我一直以为您是只骄傲的虫。赫提语气淡淡,暗含试探。
雌虫表情凝滞,眼里湿漉漉的光点消散,眼白泛起疯狂的浅赤,他手脚并用地离开赫提,地板被踩踏出咚咚的重响。
他的嘴里仍旧呜呜咽咽着什么,却一直垂着脑袋,在后背触及墙面时,雌虫受惊似的夹着尾巴向走廊尽头的方向逃窜
雌虫似乎真的是几十年前那位霍恩先生,三月君的哥哥。
北域特殊的权利分化关系,让掌控权利的家族注定只能有一只虫继承家产,毕竟财产一旦分散,权利又将落入其他更有钱的家族手中。
没有谁会在享受无上权利后放弃,北域家族内部继承权的争夺向来丧心病狂,天之骄子一朝败落,也能顷刻沦为野犬
热水让才压下的燥意又重新上涌,贺凉将水换成冷的,才好受很多。
大概、是抑制剂还没起效,他想。
赫提在外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雄虫才裹着浴巾出来,他脸上的酡红又晕开不少,那双深邃的眉眼跟着染上欲.色,看过来的目光让赫提心悸。
我洗好了雄虫的嗓音喑哑不已,像是刚经历过什么,他也意识到了,说完这句后再未开口。
贺凉将换下的衣服搭在椅子上,温凉的触感压上肩部滚烫的肌肤,他察觉到那只手有一瞬的僵滞,似乎是被他的灼烫吓到。
贺凉转过头,雌虫那双幽蓝色的瞳眸里盈满担忧,贺凉,你的身体
贺凉的注意力被雌虫樱粉色的唇夺去,水润、柔软、像果冻一样,咬下去,似乎还能有甜美的滋味在舌尖溢散开。
雄虫富有侵略性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他,黑眸晦暗不已。
赫提喉间一滚,移开了视线。你的体温很不正常。
眼神也很不正常,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
贺凉回过神,他被自己清晰的想法吓到,他将窗户打开,夜风涌入,大脑似乎也跟着清醒了不少,我还好,可能是水太烫了,你先去洗澡吧,赫提。
身后盖下柔软,贺凉接过,是件衣服,赫提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披件外套
浴室内一片湿凉,淋浴装置也在冷水的选择项,赫提微顿,随即将它调成热水,雾气随着激流的水声氤氲而出。
赫提出浴室时,贺凉已经在床上躺着了,盖了一半的被子,背对着他弓起身。
他动作轻缓地上床,雄虫闷哑的嗓音响起:赫提,可以不关灯吗?
赫提微顿,好。
贺凉咽下喉间的干涩,黑暗会催生更多的欲.念,只有光明
他又喝了些凉水,企图压下喉间的不适。脸上依旧灼烫,烫得眼睛里都不自觉地涌上雾汽。
有什么在悄悄生长,茁壮得似要破开土壤。
赫提的气息跟话语同时贴近耳廓,我可以帮你。低磁、温柔又小心翼翼的热气,带过一阵颤栗。
贺凉窘迫地弓腰,试图掩盖不该有的异常,我没事。声音倔强又涩哑。
雄虫的后脑都隐忍地颤抖着,赫提拥住他,低声劝慰,我们是可以有任何亲密举动的关系。
眼里被烫出一颗泪滴,滑落在枕面,贺凉仍拒绝着:不行
赫提这样的虫,怎么能做那种事,那是折辱。我睡一觉就好了。
身后静默良久,我随时为你准备。
身上覆拥的温凉离开,他的躁意似乎愈发明显。
他维持着这个状态,艰难忍受了不知多久,久到身后的雌虫似乎都睡着了?
贺凉轻轻转身,赫提离他并不远,至少能让他一眼看到那张果冻质的唇瓣,因主虫的熟睡,变得有些干。
枕面微湿,是汗与泪,再这么下去,他会坏掉的
贺凉将被子掀开,一手抚上了罪孽
低细、沾染别样情态的声音出现在赫提的梦中,常年驻守边缘城的经历让他的睡意很浅。
意识清醒后,他再次听到那阵不过审的声音,以及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的、来自雄虫的热烈,在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