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凉滞住,亚雌就已经用尖牙刺进了他的腺体,奇异的愉悦感让他暂时抛弃思考,开始迎合亚雌的动作
虔诚的信徒如愿以偿地容纳了他的神明。
他开始频繁祷告,祝词里都是他经年的夙愿。
神明爱惜他的信徒,播撒了名为希望的种子
米亚喑哑的低喊让亚雌停住了动作。
你叫我什么?低沉的嗓音饱含怒意。
贺凉微僵,伏尤那张即使生气也不会扭曲半分的面容靠近,俊郎无匹的五官,健硕饱满的肌肉,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碎裂的情绪闪动
贺凉奇异地想要缝补,伏尤
呢喃呓语让军雌停滞动作,身下的雄虫睫羽颤动,失神的黑眸随着眼皮的掀起露出,目光渐渐聚拢,随后凝滞在他的身上。
你?贺凉微惊。
屋里的灯被调了个温和的瓦数,能看清赫提眸中的暗红溃散不见,但目光依旧空洞又专注地落在他身上。
贺凉。裴亚半笑不笑、咬牙切齿的声音乍起。你是不是应该先把我的床翻过来?
该死的裴亚,每次遇到事都让他出来抗!
贺凉寻声去看,发现裴亚的床不知被谁侧翻面向窗户,光秃秃的床底可怜兮兮地对着他们。
贺凉:
贺凉推了推军雌,轻哄道:乖,回去躺着。
军雌安稳如山,金发蓬乱的样子,看着居然有些可爱。
贺凉登时玩心大起,将罪恶的手伸向军雌的头顶,一下一下地给他顺毛,啧,真希望你恢复后能有记忆。
贺凉?裴亚督促。
贺凉又轻推了推军雌,乖,让让?
空洞寂静的眸子凝着他,奖励。雌虫语气淡淡,乍一看像是恢复了正常。
贺凉微顿,都会说话了,怎么还是这幅样子,什么奖励?
你说过的,吃完就给我。雌虫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贺凉居然从那双空洞的幽蓝眸子中捕捉到了名为渴望的东西。
他想起来了这不是跟他重生前的老妈学的嘛。
你先下去,待会儿给你双倍奖励。贺凉再次诱哄。
赫提的神色表露着明显的不信任与拒绝,不能让他看到。
贺凉:
就算暂时傻了,也还是有着明显的羞耻心,这似乎是件好事。
仔细想想他们除了更过分的事,似乎啥都干了,亲个嘴也不会死虫,况且病房里唯一的第三虫看不到他们。
贺凉犹疑半晌,才捧着军雌那张美虫脸,在他渐趋喜悦的目光中贴近那片温凉清润的唇瓣
因重力被锁链勒得难受的裴英察觉到身后一片寂静,通过敏锐的听觉,他似乎捕捉到一些类似亲吻的声音。
裴英:虽然大概知道贺凉的意图,但就是莫名的气愤怎么回事?
他等了好久,贺凉才终于安抚好雌虫将他的床翻转回来。
裴英刚舒口气,就与赫提极具穿透力的目光相触,即使空洞,他也看清了里面暗含的警告。
他立时看也不看贺凉地说了句谢谢。
不再压抑自我的赫提上将很可怕,他真希望裴亚能像他这么识趣。
贺凉心虚地摆了摆手,别客气。
赫提还在他的床沿坐着,空洞的幽蓝眸子里似乎只容得下他一个,樱色的唇因刚才的事变得殷红微肿
似乎是他干的
贺凉没来由的有些心虚,万一赫提在明天清醒察觉到什么
乖回去睡。他放柔了语调。
军雌挪了些位置,似乎在邀请他上去。
贺凉轻叹口气,转身在赫提的床上躺下,闭眼酝酿睡意。
他跟赫提的感染情况都是能睡觉的。
被子上有军雌的味道,清新好闻,贺凉不自觉地深吸了口。
窸窸窣窣的动静再起,比被子还要浓郁的清新贴近
贺凉睁眼,军雌以一个艰难的姿势蜷缩在床沿,柔软的金发贴上他的肩窝,下颌处一片痒意。
贺凉不敢动那只被军雌压住的手,床太小了,你过去睡好不好?哄小孩一般的语气,温柔得不像话。
军雌将他环住,脸埋在他的肩上,表露出明显拒绝的态度。
在这里,会舒服很多。木讷低磁的嗓音闷闷传来。
第32章 尼瑟.奈弗雷尔
但贺凉并不认为他们这个连翻身都困难的姿势舒服,他动了动那只被赫提压着的手示意,你看,我翻个身你就会掉下去。
军雌微顿,随即半起身环顾四周,空洞幽蓝的眸子里有思索的情绪闪动,就在贺凉以为他终于打消念头时,赫提就用奇迹般的大力将一旁牢牢固定的床拖拽了过来。
尖锐的折断声过后,明显要矮一截的床摇摇晃晃地轻挨上贺凉身下的床,赫提在雄虫呆滞的目光中又重新靠了过去。
金色的睫羽敛下一片阴影,雌虫蜷缩在他身边的样子像极了一头乖巧酣睡的猛兽。
贺凉半起身查看,地上只有参差不齐的小截床腿,连接病床的各种线绷直的绷直,断开的断开总之一片狼藉。
虽然在不久前见识过赫提的力量,但贺凉仍不可避免的震撼了许久。
赫提在他躺下后又靠近了些,贺凉这时才发现雌虫面容上的疲惫,以至于他做这些动作时连眼皮都没掀开过
.
早上是没有护工送饭的,裴亚也离开了医护站。
梦
昨晚零零散散的记忆再次浮现,伏尤受伤似的表情格外清晰,琥珀色瞳眸中的刺痛似乎透过梦境蔓延至贺凉的心里
奇异的是,在看清与他亲密的虫是伏尤后,贺凉并不反感或是生气,甚至突起的愧疚让他想要弥补,以至于未达成目的梦醒后,心里空落落的。
大概伏尤的死于他而言一直都是种遗憾,这种情绪没过了羞耻。
他其实很享受跟伏尤待在一起的感觉,没有人能让他那么舒服。
贺凉曾一度认为,如果伏尤是人,那么,他们一定能成为关系最好的朋友
不久后,莫医生来检查赫提的身体状况,在看到被破坏的病床以及上面安安静静蜷缩着的赫提上将时,他选择视而不见。
身后的助手如他一般面色淡淡地展开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