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兔子不撒鹰嘛,她也明白。
换做她和蒋氏位置对调,她也是这么个不温不火的态度。
她能坐在这里,肯定是有有备而来。
“三弟妹,其他的嫂嫂也不敢打包票,”她掏出一根成色十足金条,放在小几上,“璐儿也十三了,眼看着要说亲事了,嫂嫂说句不好听的你也别往心里去,光靠你们三房的进项,连买副时兴的头面都要精打细算,更别说给昊哥儿请名师了。”
蒋氏眼睛有火光闪了闪,又马上消失,她垂下眼帘,端起茶盏,继续默默喝茶。
何氏却没放过蒋氏表情上任何细微的改变。
哼,装什么清高,装什么置身事外!
心太黑,筹码不够高,如此而已!
她微微激动地伸手握住蒋氏一只的手,脸上已然是胜券在握的模样:“弟妹若是愿意助我们二房一臂之力,待我们老爷承爵,璐儿的亲事和昊儿的学业,都包在我身上!”
蒋氏却浅浅一笑,轻轻挣脱了何氏的手:“二嫂,你说的肯定很重要。但你也知道,弟妹我一向听我们三老爷的,要不,你让二哥和我们三老爷去说说——”
掌灯时分。
香香已经从春萌院,搬回了里正院最近的海棠居。
晚饭很丰盛,但她吃得很节制。
“香香,你太瘦了,再多吃点。”夫子疑惑。
香香喝了药,安安静静坐着消食:“夫子,我待会要习武呢,不能多吃,三哥哥交代过的。”
习武?
夫子更疑惑。
阿亮解释,姑娘所谓的习武,就是在院子里跑圈强健身体。
香香坐在窗边,心里在想,三哥哥现在在干什么。她好想回去告诉他,就算以后一直待在侯府,她也会很努力的习武。
一天也不会懈怠。
如果,以后有机会在见到,她一定是个武艺很厉害的姑娘。
心事重重的赵志贤刚从慈心堂请了安回到院子,何氏刚说了白天的事,赵志清就把他请了过去。
何氏命小丫鬟送了两回茶点,每次小丫鬟出来都回:“二老爷和三老爷,相谈甚欢。”
何氏放心了。
她终于能安心地坐着喝茶了。
三房可不是什么鸡肋。
赵志贤看着一脸憨厚,其实心眼子不要太多。
兄弟三人,只有他是庶出,可却是他这个庶出的,功课最好,凭自己的努力中了进士。
虽然只有二甲八十多名,但也算是有真才实学的。
而且,也只有他这个庶出的,如今的官职不是靠府里的关系,更不是靠娘子的嫁妆得来的,听说,他的上封很是赏识他,如果明年考绩还是得优,说不得官职要往上升一升了。
有如此助力,放着不用岂不可惜?
一个时辰后,三老爷赵志贤离开。
二老爷赵志清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如何?”何氏赶紧问,“三弟他同意了?”
赵志清脸色不太好,微微皱眉:“三弟他——”
何氏要急死了。
爵位什么的,再说。
大房那庞大的嫁妆才是现在最要紧的。
有了银子,才有爵位。
有了银子,才能升官。
太子妃那头,根本靠不住!
“三弟到底怎么说?”何氏火急火燎地催促。
赵志清恨恨摇头:“三弟和往常一样,一脸胆小怕事的模样,嘴里说着一切听我安排,但又事事谨小慎微,说什么昊儿能考个秀才就心满意足了,璐儿嫁个普通读书人就行了,反正今后也不打算纳妾,更不会有庶子庶女,如此平平淡淡就成了。”
何氏咬牙切齿!
合着,他们二房两夫妻,都把三房当猴耍了?
说得好听,听老爷的,听大哥的,其实,说一套做一套,就是在看他们二房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