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云攥紧了拳头,不给他放进腕子里,“这个要多少钱?我不能拿你的。”
她从未想过拿他的东西,而且是这样的金镯子,就算她没有,也知道这样重的镯子有多贵。”
赵贤笑了声,“那不行,上回你给我拿了红糖,叫我喝中药的时候放一些,这回又给我两件羽绒服,我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那些值啥钱啊,羽绒服是二晚交代的,她也不要我的钱,我就出个力气活。”
赵贤的手更放肆了,“力气活也值钱不是。”
林白云抓住他的手,“赵贤,你没叫二晚知道咱俩的事儿吧?”
“没有,过一段时间再说吧,我还想过几天清净日子。”
……
这一晚,林晚云睡得不甚安稳,深更半夜的,隐约听到了院子门外有汽车的声响。
她以为是自己幻听,细细一听,听到了院门被人拉动的咯吱响。
林晚云这一下可吓得不轻,孩子跟着六姨在楼下睡觉,万一有个好歹……
她不敢往下想,掀被就下了床,急急往外小跑,一路用眼睛搜寻能用的上的东西,最后在二楼拐角处拿了一根手腕粗细的棍子,那是宋爸从山上捡回来,打算做锄头柄用的。
客厅大门钥匙扣里传来细微声响。
林晚云站在一楼楼梯处,还有两三级台阶,她听见了那声音,惊得一时失魂,脚步不上不下,不知道该如何躲避接下来的危险。
门被打开了,高大的男人背着银色月光,地上一个拉长的影子,站在那扇双开木门光影中间。
她卸了劲儿,朝他奔了过去。
宋九尧看见一个人影嗖地从楼梯口窜出来,小小惊了一下,待她扑到他怀里,熟悉的馨香沁进鼻端,才松一口气。
她全身都在颤抖,手里那根棍子快拿捏不住,她也没有扔掉。
宋九尧顺着她的背,“我以为你们都睡着了,才没有出声,把你吓成这样。”
林晚云喘息未匀,“你怎么,怎么,回家了?”
“赵贤给我发了传呼,说刘川屛来家里了,我交代过他们,看见刘川屛,不管在哪儿,都要马上告诉我。”
啪地一声,客厅的灯亮了。
林晚云还没有从刚才的惊吓里缓过来,又吓了一跳,一脸惊愕扭过头。
宋世邦看见两人的姿态,顿了下,“大半夜的,咋又回来了?”
宋九尧松开她,“刘川屛今晚来咱家里了,我回来看看。”
宋世邦明白过来,再看林晚云手里那根棍子,面色一沉,看向林晚云,“二晚,他来了你咋不跟我说,你能打得过他?”
林晚云一时语塞,“我……”
宋九尧:“他没到家里来,她怕你发愁,就没有说。”
“发愁啥,他要来就叫我,我去打他!我土埋半截的人了,一条命换他残废也行!”
宋九尧:“你说这些干啥。”
三人坐在沙发上,林晚云看见刘川屛的经过都说了。
“也没说两句话,我说我生几个儿子,不怕打不过他家那个,赵贤就来了,他叫我回家我就回家了。”
“赵贤没事儿上厂里做什么?”
“他说他对象在厂里,不知道是真是假。”
宋九尧不以为意,就几天功夫,赵贤哪来的对象,多半是打嘴炮。
宋世邦:“行了,回去睡觉吧,他要敢来,不会等到现在。”
林晚云哼一声,“就是,他不敢,连墙角都不敢靠近。”
宋九尧:“那你还吓成这样,手脚都成那样,能打得动吗?”
“……他要敢动我儿子,看我打不打得动。”
两人上了二楼,门一关,林晚云就被压在门板后。
温热的唇落在她脸上,唇上,鼻尖上,没有章法地点过去。
林晚云薄薄的脊背挺直,眼角沁出了一点湿意。
“宋长渊不能出一点事,他不能。”
宋九尧半边脸没在黑暗里,眸子清凉幽亮。
他指腹捻去她眼角的泪,“宋长渊是我儿子,他不会有事。”
她和宋九尧都没有再说一句话,需要和被需要反复交替,心里充盈,刚才那点愁绪很快便消散殆尽。
事儿办完了,林晚云沉沉入睡,宋九尧洗澡出来,在昏暗里睁着眼睛。
小孩儿白嫩的脸蛋,咧开嘴笑的模样,在他脑子里翻滚。
他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即便是受困在国外的时候,他也只是想象他儿子的模样,而现在,才大半天没见到,他就像着魔似的,惦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