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咽气之前,还有一个重要场合,我觉得要戴,”林晚云站起身来,整个人贴到他身上,“就是,我们的儿子和女儿大婚的时候,我再戴。”
宋九尧压着眼看她一会儿,蓦地扯嘴,“林二晚,你什么心思我看不懂吗,你就是不想要,等你儿子,你女儿大婚,你戴一天,正好丢给她们。”
她的指尖在他后腰轻轻绕圈,“你怎么这么想我呢,我是把它们当成宝贝,当成宋家传家宝。”
宋九尧一个哂笑,“玉要人养着,不戴放着不好,还是送人吧。”
林晚云妥协,“我戴,我戴,洗完澡我马上戴。”
宋九尧余光里,她从衣柜拿出一张碎花底带刺绣收边的棉布单子,把什么白晃晃的东西往里一塞,团起来弄成一个包裹的样子。
他微微眯眼,“冲个澡带包裹做什么?”
她嘴角一弯,眼睛里露出一丝狡黠,“这是我的披风,待会儿披风大侠给你变个魔术。”
过了一会儿,她披散着头发,披着棉布单子出来了,把身子遮得严严实实,探着脑袋往堂屋外瞧了瞧,才轻手轻脚关上门。
她搂紧了单子,朝他走过去,“咱爸是不是睡觉了,怎么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他上严老头家里去了。”
“他是不是担心会打搅咱们。”
宋九尧耷着眼睫看她,“你这是什么魔术,他看不了?”
林晚云抿了抿嘴,“嗯,只有你能看。”
他定了下,“变吧。”
她垂下眼睫,猛地打开棉布单子,嗖地一下又盖了起来。
虽然这个动作很快,但宋九尧还是看清了,乳白色的蚕丝吊带睡衣,很贴身,包裹着一闪而过的无限风光。
他盖着嘴,抹了抹,压去嘴边那点笑,“这就完了?不是要变魔术,我还等着你飞起来呢。”
林晚云咬着嘴,“这是我为了你专门学的。”
宋九尧压着嘴角绷了一会儿,“噢,学了,就是没飞起来。”
她贴上他,伸手在他后腰上拧了一把,噘着嘴说:“不是学魔术,是学做衣服,这是我自己设计,自己缝制的第一件衣服。”
宋九尧眸色渐深,伸手翻越那张披风棉布,放在她腰窝处,真丝握在掌心,柔滑如水。
“脑子还不坏,知道缝个布料少的。”
林晚云脸上微热,推他一把,“还不是为了给你生小孩儿,我们厂里的人都说,说你才回来……”
脚下一轻,她心口一提,瞬间秉住呼吸。
宋九尧在她后肩颈蹭了蹭,“说什么?”
清浅的潮湿的触感挠得林晚云心底发痒,往后仰头,鼻尖划过他的胡茬,两人呼吸交织在一起。
她看见他的根根分明的眼睫毛下,透得发亮眼睛,心神微动,忍不住凑上去,含着他的喉结,轻吮了一下。
宋九尧身子一僵,颈肩线条绷得紧直,喉间发出一个闷闷的低哼。
月圆高悬,月光照着柚子树,一直野猫从院墙下窜过,院子门嘎吱一声响。
没过两天,宋九尧又走了。
林晚云和丁奉国说了宋清连在修房子做幼儿园的事儿,丁奉国没二话,上家里去给宋清连帮忙。
改造的工程并不算大,没几天就弄好了,宋清连给幼儿园取了一个名儿,叫向阳幼儿园。
林晚云做了一个招生简章,让宋清连贴到街头巷尾,有需求的人真不少,第二天就有不少人上家里询问招生细节。
因为是第一期招生,向阳幼儿园收费并不高,市里的人基本都可以接受。
这一天傍晚,天色不太好,宋清连赶回自己家里,把院子里晾晒的干货收好,才走到自己娘家,目光倏忽一顿,面色就变了。
一个油头男人正背着手站在院门前,看着那块才装上去的牌匾。
宋清连脚下飞快,目光越过那个男人,向院子去,“骏骏!骏骏!小象!”
骏骏欢快跑了出来,抱着妈妈的大腿蹭,“妈,小象又玩水,洒我的鞋子都湿了。”
宋清连心口的跳动未歇,把儿子的脑袋抱在怀里,转头看那个人。
刘川屛看她那个眼神,跟见了鬼似的,略一撇嘴,“我也有儿子,大白天的,还能拐了你这两个崽子不成?”
宋清连冷冷看他,“你来做什么,九尧不在家,要是在家,指不定还要打你一回。”
刘川屛提嘴一嗤,“你那好弟弟,也没有多厉害,知道我在庆山,碎石生意那么好做,他都不敢做了,跑得那样远,我也没个机会见着他,要是真碰上才好,我得跟他说一声,不用跑,做生意嘛,和气生财。”
宋清连:“他不是跑,是我们几个姐姐交代的,不让他去庆山,每一回去都吸一鼻子灰,对身子不好。”
刘川屛笑了几声,“几年不见,你比以前会说话了。”
“……”
他又哼了声,“你不用这么防备,都过了多少年了,我现在结婚有小孩,顾不上来追你,听说这里开了一所幼儿园,正好我家里有一个小子,快五岁了,我过来瞧瞧而已。”
宋清连想都不想,拒绝道:“你另外想办法吧,我不收你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