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云:“是吗?”
“你穿白婚纱了没有,在哪里办的喜宴?”
“没穿,就在家里办的,没上饭店。”林晚云话锋一转,“蓝姐,你不是说怀着孩子,和喜事相冲,不能参加婚礼么?”
蓝姐显然已经忘了这茬,闻言嘴角的笑一收,“我说不去嘛,吴斌非得叫我去,他说西式婚礼,不讲究那些。”
林晚云点头,给她一个台阶,“噢,怪不得呢,我的是中式婚礼。”
她可一点儿也不羡慕穿婚纱,也一点儿也不想上饭店,那么折腾,说不准她还得多睡上一觉。
“西式的好,可时髦了!”
林晚云面露不耐,“那要看是谁了,我老公穿什么都时髦,吴斌就算了,脸又大又油,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蓝姐:“……你家那口子是好看,就是看起来没啥笑脸。”
她哼笑,“那是我不给他笑,笑起来太好看了,勾搭谁啊。”
蓝姐被噎得说不上话。
林晚云没再与她废话,直接上了炎叔的办公室。
炎叔看见她,从抽屉里拿出她的辞职申请,说签是签完了,但剩下的工资得等十五号了再一起结,让她到时候再来一趟。
林晚云应下,出门往对面的肉联厂走。
肉联厂的扬副厂长正好在厂里,看见她过来,便带着她走了一圈。
“因为猪瘟,肉价一直在涨,要是再不增加供应,估计过年的时候更贵,老百姓不割一些肉回家,哪里算得上过年,我们就等着你咧,你家里又不养了。”
当初林晚云一直说是她大哥跟人合伙养的鸭子,卖的时候是她帮忙卖,所以肉联厂的人跟她都很熟。
林晚云笑说:“杨厂长,你知道为什么不敢养吗,你们结款太慢了,三四个月才结下钱来,耽误买鸭苗,白白付了租金,算来算去,都没有存下钱来,谁还敢养。”
杨副厂长:“这个流程是长了些,以后你送来,我们尽量给你缩短时间。”
“行。”
得了这个话,林晚云心想,瞿雪买下山地,未必真想做养殖,放着也是放着,只要她肯拉下脸来,去租用做养殖,瞿雪未必不肯。
哎,上一世真是好命,生下来就什么都有,哪里知道钱这么难挣。
她找到闫材栋,把装着饭票的信封给了他。
闫材栋客气了几声,又祝福她新婚快乐。
林晚云问他是否认识雁行制衣厂的人,闫材栋表示不认识,她也就罢了,辞别他,从肉联厂走出来,往集市的方向走。
天天在二姐家吃饭,她寻思,给骏骏和小象买点零嘴儿。
买好东西,她看着对面的红砖房,突然有些走不动道,心想,不如过去看看大黄,如果宋九尧在歌舞厅,正好蹭个车回家。
进了歌舞厅,六子看见她手里抱着一袋米泡儿,还有一袋瓜子,便笑嘻嘻伸出手,“嫂子这么客气,来看我们就来吧,还带吃的。”
林晚云把东西搂紧了,斜他,“不是给你吃的,这是买给小孩的零嘴儿。”
“哪个小孩儿?”
“宋九尧二姐家的。”她把东西放在长条凳上,“你别动,我去看看狗。”
阿平从歌舞厅出来,笑说:“哟,你还到外头买吃的,以前可都是从仓库里直接搬,现在和尧哥结了婚,倒客气了?”
林晚云假模假式捋额发,“我倒是想拿,又怕他骂我。”
阿平嘿嘿笑,“难得,二晚知道害臊了。”
林晚云不搭理他,去唤大黄。
大黄懒洋洋躺在屋檐下,看了她一眼,无动于衷转开眼。
林晚云捂着鼻子,“怎么这么脏,改名叫大灰算了,真是,一个个都这么懒,就没人给你洗一洗么?”
六子:“狗洗什么洗,我们还不能天天洗呢,自己都伺候不明白,谁给它洗。”
她挽起袖子和裤腿儿,“你们不洗,我来洗。”
大黄壮实了,还跟林晚云不熟,总是要从她手里溜走,时不时还抖个身子,把她溅一身泥水。
林晚云火了,胡乱给大黄搓一身泡泡,拿起水管追着它冲。
宋九尧在窗口撩起窗帘,站着看了一会儿,看她被水弄一身的狼狈相,忍不住提嘴一哂。
林晚云给大黄抹干净毛发,它总算恢复了原来的色儿,她却全身脏兮兮,累得够呛。
她敲宋九尧的房门,没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了。
宋九尧面色无波,低着眼看她。
她没有往里面走,而是和以前一样,站在原地,“宋九尧,你看,我给狗洗澡,把衣服弄脏了,你送我回家吧。”
宋九尧:“哪儿脏了?”
林晚云垂下脑袋,拿手指着,“你看,都湿了,又臭,头上也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