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傲娇。
小琪急急忙忙地跑来, 一边道谢一边取回自己的书包。
鄢南肩上一空,长腿向前迈两步,停在舒昀身侧:
“我帮你拿吧。”
舒昀摇头:“不用了, 谢谢学长的好意。”
她现在莫名其妙又有点烦躁。
反思自己怪异的行为,舒昀竟然发现——她好像对“那个男人”萌生出了某种奇奇怪怪的占有欲。
只能接她递过来的书包,其他人求他帮忙就不行。
天呐,舒昀这辈子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有这种癖好。
对于身边的人和事,她向来是顺其自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
舒昀再次侧身背对鄢姓男子,抬起小手轻轻拍打发热的脸蛋。
她将自己现在的症状命名为——初吻后应激综合征。
舒昀相信,凭借自己强大的自愈力,这毛病一定很快就会痊愈。
长达一个多小时的地铁行程,志愿者们昏沉了一路,到站之后步行去风景区,路上补充点水和能量,紧接着是更加考验身体素质和耐力的旅程——登山。
通往主峰的道路都是坦途,然而他们此行的目标是主峰后面海拔更高的小酌峰。虽然登山的石阶都是近几年修的,宽阔又安全,但是路程连绵数公里,转弯少,时不时就会遇上一条陡峭直上的长梯,让人望而生畏。
一路上,鄢南有意识地护在舒昀身后,而舒昀也有意识地走在鄢南身前给他引路。
两个人各有所思。
鄢南担心她细胳膊细腿会体力不支,而舒昀则担心他娇生惯养没吃过苦跟不上老百姓铿锵有力的步伐。
行至半路,两人连气都没喘几口,回头往后望,竟然已经把大部队远远抛在身后了。
鄢南由衷地夸奖:“你体力很好。”
舒昀报以微笑:“你也是。”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到达小酌峰峰顶。山上信号不好,舒昀给伙伴们发了几条消息,都没发出去。
峰顶修筑了一大块平坦的游览平台,游客不多,几个小摊贩摆着零食水果坐在后面打瞌睡。
舒昀此前来过两次,轻车熟路。她领着鄢南来到垃圾存放点,小小的石屋门口整齐堆放着十余个硕大的垃圾袋,袋口系得严严实实,部分垃圾袋甚至还做了普通垃圾和可回收垃圾的区分。
舒昀开心地松了松懒腰:
“今天运气真好,碰到项尧学长了。”
项尧学长?
舒昀对鄢南解释道:
“我们志愿活动的工作其实只是运垃圾,每次来之前都会有人帮我们把垃圾袋装好,不需要什么捡垃圾的动作。大多数时候,处理垃圾的工作都由景区负责人完成,他们做得很草率,经常乱七八糟地把垃圾袋堆在一起就完事。今天的垃圾袋之所以这么整齐,都是项尧学长的功劳,他是邮电大学志愿者协会的主席,我们这个志愿项目就是他一力推行的。他周末有空的时候经常提前来这些偏僻的景点帮忙处理垃圾,方便我们志愿者运送......”
舒昀兴高采烈地说了一大通,此时忽然停下来,眼神亮了亮,朝斜前方挥起了手:
“项尧学长,早上好呀。”
山顶上冷风萧瑟,鄢南双手揣在衣兜里,面无表情地目送舒昀跑向另一个陌生的男人。
这个名叫“项尧”的男人生了一张温润清秀的脸,身高在一米八左右,很爱笑,唇角在看见舒昀的那一刻之后就没下来过。
“你们今天来了几个人?”项尧问她。
舒昀:“十一个。”
项尧:“加上我一人一袋正好。今天的垃圾都很重,辛苦你们了。”
两人并肩回到垃圾存放点,舒昀向项尧介绍鄢南,两位学长的目光在空气中短兵相接,一道温和,一道冷冽,某些信息不用言语说明即可传达。
项尧率先向他问好:“学弟第一次来吧?我们非常欢迎你的加入。”
我们?
鄢南轻描淡写地勾了勾唇:“应该的。”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既可以理解为“我很荣幸加入”,又可以解释成“你们该荣幸我的加入”。
冰雪聪明的舒昀听出他话里有话,憋着笑打趣:
“学长,我可太荣幸了。”
说罢,她拽起鄢南的袖子,带他过去挑选他“命中注定”的那袋垃圾。
小姑娘两个小小白白的指头捏住他的衣袖,非常稀松平常的动作,却让鄢南心里没来由软了一块。
鄢南选妃似的挑挑拣拣,最后选了他体感最重的那一袋,把最轻的一袋交给舒昀。
项尧随手拎起离他最近的一袋,问舒昀:
“我们仨先走,还是等他们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