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盯着谢湘然的眼睛,像是要看透她,“谢姑娘,我是想问问你,当日宛儿说景沥哥哥要娶你一事是真是假?你可能为我答疑?这对我很重要。”
有一瞬间,谢湘然在柳思思的眼神下,几乎要溃不成军,可最后,她还是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用她一贯吊儿郎当的语气说着,“小孩子的话你千万不要当真,我同王爷是半分关系都没有。他不喜欢我,我也……我也不……”
“湘然。”
景沥的声音不期然的传来,像是千层浪打在谢湘然的心上,让她怎么也说不出接下来的话。
景沥离他们只有几步远,看样子,应是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谢湘然就这么看着他,看他平静的眉眼,看他沉静的面容。
只一刻,谢湘然就知道,自己不能这么看着他。早在五年前,沉溺在他的醉容时,她就知道,他这张脸,能让她沉沦。
有件事情,谢湘然一直没说实话,景沥估计也是因为年月久远,所以记得不清楚。
那晚,她其实根本就没有醉。
醉的人,从头到尾,一直都只有借酒浇愁的景沥而已。
而她谢湘然,只是见色起意,借了醉酒的由头而已。
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自欺欺人,将那晚,尽数归于酒后乱性,可一切,明明都是她刻意为之。
景沥自相逢以来,一直对她说,那晚的事他要负责。可真正应该负责的明明是她谢湘然才对,就连景沥,都算得上是吃亏的。
那晚,先开始的人,是她。
次日早上,先逃的人,也是她。
从头到尾,都是她。
“景沥哥哥。”柳思思快走了几步迎上景沥,“你回来了,都忙完了吗?我爹说今晚要在府中给你接风洗尘,你可一定要来啊。”
景沥没有回柳思思的话,只自顾自的走到谢湘然身边。
谢湘然罕见地有些失魂落魄,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
“湘然。”景沥又唤了一声。
“嗯?”
谢湘然蓦地回神,紧紧攥住衣袖的手却不知怎么被景沥牢牢握在了手里。
柳思思心头一麻,“景沥哥哥,你们……”
景沥微微抬头,朝谢湘然身前挡了一步,“我们什么?”
柳思思几乎要被两人紧紧交握的手冲昏了头,面无血色的,“你们……”
景沥顺着柳思思的目光,眼神落在他们的手上,柳思思明明看到,景沥的眸子都变得温柔了。
“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思思,你也知道这个镯子是我娘留给她的儿媳妇的,为何还装傻?”
柳思思垂着头,无助极了,这样……这样便算是结束了吗?
“可是谢姑娘说……她说你不喜欢她……”
“她最近在同我闹脾气呢。”景沥语气中盛满了宠溺和无奈,是柳思思从未见过的,“我们俩连孩子都那么大了,我哪儿能不喜欢她?”
“孩子……你们俩的……”
柳思思几乎是结结巴巴的,眼中满是水雾,想到了什么,“宛儿……是宛儿,她?”
“不错,宛儿是我同湘然的孩子。怎么,你们俩都那么熟了,知无不言的,她没同你说?”
谢湘然觉得,景沥这句话是在嘲讽她在柳思思面前乱说话。
“谢姑娘……景沥哥哥说的是真的?宛儿是你们俩的孩子?”
谢湘然当真是不忍柳思思这么伤心的,她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不过是真心错副,没做错别的什么,可这又确实是事实,便只好顶着柳思思的泪眼,硬着头皮承认,“是……宛儿确实是我们二人的孩子,可那是因为……”
“够了!”柳思思喝止谢湘然,对她而言,谢湘然现下的每一句话都像是奚落,都像是在彰显方才想宣示主权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我懂了。谢姑娘,景沥哥哥,思思懂了,思思往后不会再来打扰你们的,告辞了。”
柳思思转过身的那一刻,一直在眼眶中的眼泪终于是流了下来。
她柳思思也是有骄傲的,她不屑于掺和进旁人的感情中。
谢湘然头是越来越疼了,这下子,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动了动手,都是景沥掌心的温度,“景沥,你别太过分了,快给我松……唔……”
景沥的吻来势汹汹,落上时也是不容拒绝,谢湘然被他这毫不按常理出牌的一步打乱了阵脚,瞪着眸子,推搡着他的肩膀。
景沥岿然不动。
渐渐的,景沥的攻势温柔了许多,变成了轻轻的舔舐、啃咬。
谢湘然几乎要把控不住,却还是在景沥新一轮攻势之前清醒了过来,一把推开了他。
“你!”谢湘然抬起手,终是没舍得打下去。
景沥看着她被自己吻得发红的唇瓣,近乎恶劣的笑了一下。
“登徒子!”谢湘然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声,跑的飞快。
景沥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手背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