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雅灵勉强顺了气,同郑怀玉交换了一个眼神。
郑怀玉当下了然,差身边的婆子也出了屋,跟上带走郑静的下人。
孙如凝没料到事情走向竟是如此,气的不行,也想尽快离开,可祁盛却是一直不见踪影,只好还逗留着。
若不是景清也还留着,她也真是觉得害臊。
景清笑嘻嘻地看着孙如凝,又对上姜宏艺不解的眼神,从容解释,“我同戚大将军一道来的,他怕是忘了时间,我且去正厅等他一会儿。”
这个解释还算勉强听得过去,姜宏艺又睨着不悦的眸子看向孙如凝。
孙如凝讪笑着,硬着头皮,“这你瞅瞅,今日真是惹了些不干净的人,幸好尚书大人没有中计,夫人您也不必太过忧心。
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也不知跑去了哪儿,我也去前厅等他一下。”
姜宏艺还盼着赶紧哄哄谢巧安,即使对方是东宫太子和侯府夫人,这会儿也没了耐心,“那两位自便。”
祁筠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息烽来到他身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呵。”祁筠嘴角一勾,又一条大鱼,同息烽交代了几句,息烽又来到了景清身旁。
听到息烽的话,景清嘴角抖了抖,气急败坏的看向祁筠的隐匿处,恨不得对着他破口大骂。
今儿个怎么回事儿,他堂堂东宫太子一直帮自己的幕僚做事,真是奇耻大辱!
可最终,景清还是只能将气势咽到肚子里,再次勤勤恳恳地照做,还顺带给戚天复泼了盆脏水,“那个,姜尚书,我的手下说,看到戚大将军在府上一个叫做相宜堂的地方,不知那是何地啊?”
“不可能!”许雅灵一听竟是女儿的闺房,急的脱口而出,待反应过来自己吼的是当朝太子,又忙赔笑,“太子,臣妇不是故意的。
实在是您说的那相宜堂是小女的闺房,戚将军怎么会在那里,怕是您的手下看错了。”
姜宏安也忙搭腔,“是啊太子,小女素来温顺懂礼,同戚将军更是素未谋面,戚将军怎么会在小女的相宜堂呢。”
“哦?”景清一双桃花眼眯起,拉长尾音,让许雅灵也跟着他的尾音紧张,可景清却是又桀然一笑,“即是如此,那就麻烦诸位去一探究竟,景清就待在院子外不进去就成。”
当今太子都这么说了,许雅灵还能怎么办,小心翼翼地瞄了眼早就已经在震怒边缘的余老太太,“母亲,这”
余老太太嗤了一声,阴阳怪气地看了许雅灵一眼,对景清端着慈祥的笑容,“太子都这么说了,老妇哪有不依的道理,去相宜堂。”
景清对余老太太回以一笑,异常乖巧,“姜尚书、姜百户,劳烦您二位带下路?”
姜宏安忙不迭地点头,姜宏艺却是牵着谢巧安的手,哼了一声,几人走在最前面。
许雅灵抬脚刚想追上去却一把被余老太太拉住,老太太眸里闪一丝莫名的光,低声威胁,“你最好祈祷宜姐儿没有作甚,否则,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许雅灵被余老太太盯的呼吸急促,胸口急急地起伏,别过眼,“母亲,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宜姐儿最是乖巧了。”
“最好如此。”
孙如凝还没走远,看这情形,也猫着身子默默跟了上去。
一行人来到相宜堂院口,姜欢宜的大丫鬟知许在门口守着,看着老爷、夫人甚至老太太都来了,顿时惊慌失措,嘴皮子都不灵光,“老太太、老爷、夫人您们怎么来了?”
余老太太看房间里灯火通明,可除了知许院子里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怎么看都透出几分诡异,“大小姐呢?”
“大大小姐已经歇下了。”
“歇下?”余老太太艴然不悦,“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你说她歇下?我们姜府现在的丫鬟们一个个可真都是好胆色,都敢睁着眼说瞎话了?”
余老太太开着路往里走,知许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磕头,“老太太,老太太不能进啊,夫人,夫人您快拦下老太太啊。”
许雅灵看到这情形,哪里还能想不到一定是出事了,可她哪里拦得住余老太太?只能惶惶不安的跟在余老太太身后。
余老太太一来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阵阵说不清道不明的声音,脑子一瞬空白险些要站不住,颤着手臂推开了门。
空气中弥漫着亲密的气息,床榻上的两人身子还正叠在一起,忘我非常,竟是连来了人都不知晓。
“混!账!”
姜欢宜和祁盛被惊得怛然失色,茫然无措的坐起,屋里暧昧到令人作呕的气味终于微微褪去。
老太太看着两人只觉气涌如山、全身血液逆流、脸红筋涨,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母亲!”
“祖母!”
许雅灵看着衣衫不整的姜欢宜,气的身子也在抖,别过脸,咒斥,“还不快把衣裳穿上!”
孙如凝在后面一直想瞅里面,可前面挡着太多人就是看不到里面究竟是谁,心里直痒痒。
看余老太太反应这么大,难不成里面真是姜欢宜在和戚天复苟合?
孙如凝期待地搓搓手,若真是这样,那不是戚将军从此就要和姜家扯上关系了?
那日后他们祁、姜两家结亲后,不也就相当于和戚将军有了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
孙如凝一步步想的高兴坏了,戚将军这么一个难啃的骨头,竟然这么容易就要被拿下吗?
许雅灵看着孙如凝这些小表情,觉得好笑,却是突然福至心灵、脸色一变,拿起帕子抽泣了起来,“孙夫人,令公子令公子怎么能如此对小女呢!”
孙如凝眉心一滞,不可置信地看着许雅灵,随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拨开围在前面的许雅灵和郑怀玉,冲进屋里,正好看到才将亵衣穿上的祁盛,顿时怒火攻心。
祁盛从未见过如此盛怒的孙如凝,战战兢兢,“母母亲。”
“孽子!”
相宜堂混乱极了,活像一场闹剧。目的达成,景清默默幸灾乐祸,清了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