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宣的手心被唐知摸得痒,收了一下没抽出来,只得任由她动作。
……
“孤的玉碎了。”赵宣又重复了一遍,“被划到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大概只有他才能知道,究竟是什么碎了,又是什么伤了。
“还能习武么?”她总是知道他最在意的。
“不清楚,日后再看吧。”赵宣像是真的不在意一样,再一次要抽回手。
还是没抽动。
手心上滴落了一颗清亮的水珠。
半跪在赵宣面前的小姑娘抬起头来,一张芙蓉面上已满是泪痕,成串儿的泪珠子顺着她白嫩的小脸往下掉,顺着仰起的脖颈没入衣襟里,洇湿了一片。
美人垂泪,自是能得到多少英雄汉的垂怜。
可赵宣的心却像被捏住了一样酸痛,他自来最是见不得她的眼泪。
赵宣伸出另一只手,轻柔的抹掉唐知脸上的泪珠,温柔的安慰她:“不碍事的。吱吱也说,孤是一人之下,是天下人的太子,万金之躯岂会在乎这点小伤?”
唐知感受着男人带着薄茧的手指流连在脸上,这是她最熟悉的触感。
她气愤他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失控的质问:“那赵宣呢?你可有好好待他?”
赵宣没见过唐知如此失控的模样,一时怔愣住。他眼前晃过的是两人朝夕相处的十二载岁月,那每一分每一刻的回忆都像是对自己的凌迟。
赵宣红了眼眶,一出声也控制不住带了哽咽,他自嘲道:“既已没有了赵吱吱,又何需赵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