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别的意思吗?”
迎着两人的目光,周宽笑着说:“不问问周钰啊。”
“反正过了年,她会抽空回来,到时候再说也一样。”这次陈文茵乜了眼周宽,才说。
周宽当然看得出陈文茵眼神里的意思,这是大过年的第二次没叫‘姐姐’,他也不尴尬,只是稍加思索,皱眉装作不解:“找表舅外公帮忙怎么不今天去。”
周远初没反应过来:“哪用得上这么着急啊!”
陈文茵却立马说:“新年大吉去拜年时求人办事不礼貌,要去就只能今天去!”
闻言,周远初也反应了过来:“是不礼貌。”
陈文茵接过话头说下去:“往年我们去拜年都只是普通走动,饭都不留下吃一顿,新年大吉去求别个,好像一副要逼别个答应的样子。”
“今天才年二九,按照国家规定还没放假。”
周远初看看窗外:“也就这一小段路不好走,到前面就是水泥马路,我打个电话,问问表舅在哪,一会过去。”
“带点东西去。”陈文茵只是说。
“……”
很快,周远初确定他的表舅今天已经回家休息了。
便跟陈文茵商量着准备动身。
周宽听着两人都没聊到送礼的具体事务,脑子里又冒出来曾经周远初待人接物的水准;
想了又想,才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要是送礼的话,干脆就大气一点,去太平买两瓶一千元左右的酒,选不那么知名的;
不要直接递给表舅外公,放地上就行,如果他不要或者要给钱,就说是在外面打工认识的一个朋友送的,你也不懂酒,就是送过来请他尝尝的。”
听周宽说完,周远初面露狐疑:“为什么要这么做?”
“照着做吧,周宽这么说有学问在里面。”陈文茵稍作琢磨,赞成了周宽的意见。
周远初:“……”
他也是反应了过来,略微迟疑了下,开口问:“怎么开口比较合适一些?”
这次周宽闭上了嘴,将场面交给了陈文茵。
陈文茵稍作斟酌,简单道:“说是请教,其它别讲太多。”
“……”
周远初点点头,他对迎来送往这一套不太懂,说话时情商不太高;在外面打工十几年连小组长都当不上。
这也是陈文茵会说他只知道打死工,几乎真的就只会埋头苦干。
遗憾的是,社会上埋头苦干的人太多太多,再加上周远初没有特别拔尖的能力,自然就一直原地打转。
相比之下,久居老家的陈文茵在处理亲朋好友之间的人情世故方面就拿手得多。
但是,这种事情,必须得是当家做主的周远初出面。
周宽的奶奶爷爷都去世得早,周远初自己当家已十来年了。
这也是周宽才理顺一些思绪就给家里提建议的重要原因。
服装店也好,其它店铺也好,都需要一定招揽生意、讲价还价的技巧;火车票、彩票都没有任何讲价空间。
以及……周远初是曾经帮人卖过衣服,也的确将进价十来块的卖出了七八十,但能让重生后的周宽还记得,显然是周远初为数不多的光彩操作。
“……”
至于刚才周宽想了又想,特地提醒送礼方面的事情。
原因也简单,陈文茵说得也没错,周宽说的那段里面有点不足道的送礼哲学。
两瓶一千左右的酒,在白华这种地方已经算是‘贵重’礼品了。
往年去拜年都是送点水果、糖,顶多不过二百元。
这次周远初忽然上门给送这么‘贵重’的礼品很容易被退回来,或者那边会说要给钱,毕竟两家之间沾个‘表’字;
如果周远初推脱说是朋友送的,只是请他这位表舅尝尝,意思就大不相同,事情也会变得顺畅些。
再加上周宽说出来的基本就是市场状况,火车票在南丘就只有三个月旺季,开个代售点怎么算都不是太大的交易。
更何况这位表舅不帮忙也没太大影响,只是流程会长一点,很难说年后开工就能办下来。
毕竟现在就是春运,如果能效率高一点,初七正式上班,三几天搞定,就还能做点春运尾巴生意……